“好了,莫要见水,明日再换。”
贺云昭告诉自己,曹宗渭是替她受伤的,这些就只当是报恩了。
曹宗渭却不这么想,他费劲力气克制的欲望一下子就被她撩拨起来了,她冰凉的指尖都是那么的舒服,何况柔软的腰肢。
曹宗渭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嗅着她身上的芬芳,果然和他儿子说的一样,夫人好香好香。
贺云昭脸红心跳,坐在他腿上,抵着他的肩膀道:“侯爷,放开我!”
曹宗渭是拿受伤的胳膊搂着她的纤腰,用的劲儿还不小,抱着她无赖道:“不放。”
贺云昭轻轻推他,曹宗渭便道:“夫人,手疼。”
贺云昭面色绯红,大气都不敢喘,动弹不得,她怎么没发现,这人还有这么死脸的一面!!!
曹宗渭笑吟吟地看着她两难的样子,很是愉悦。
贺云昭与程怀仁前一世争吵居多,亲昵的时候自然少了,这是她第一次被男人这样抱着,妾偎郎怀,教人恣意怜,让她乍然有了悸动的感觉。
贺云昭明白,曹宗渭不仅仅是对她心动,还有体贴和照顾。有情人易得,难的的是细水长流。
在曹宗渭怀里静坐了一会儿,贺云昭放弃挣扎道:“侯爷想把我当什么人?”
曹宗渭脸上笑意全无,他才想起来,她是忠信伯夫人。他也尝试着不去想她,但都失败了。
松了手,曹宗渭放了贺云昭自由,程志达痴呆不清醒,除非死,她没办法摆脱这个身份。
曹宗渭突然有种无力感,他位高权重居然不能给喜欢的女人自由,不能给她名正言顺的身份。
即使早就给自己想好了离开忠信伯府之后的退路,贺云昭依旧没有贸然敞开心扉,程怀仁给的教训太深刻了,她不想再死第二次。
离了曹宗渭的怀抱,贺云昭往后退了好几步,冷冷道:“今日之事,只当没有发生。”
曹宗渭静默无言,受伤的手也握紧了拳头,白色的纱布渗出淡淡的血红色。
贺云昭看着心揪了一下,道了声“告辞”,便逃离出去了。
曹宗渭眉头凝起,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才能让贺云昭与程志达和离,思来想去,要么求皇帝赐圣旨和离,要么求老夫人。
求皇帝吧,这事不好开口,毕竟不太道德,但是贺云昭何其无辜,年纪轻轻被继母坑害,将来无所依,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能有。
还是求老夫人的好,曹宗渭想,不管谢氏这回再怎么强硬冷酷,他便是逼也要逼得她同意贺云昭和离!
想是一回事,做成功又是一回事,谢氏那个倔脾气,不大待见外面的人,又一点软肋都没有,曹宗渭真没有把握逼她同意。
摸出贺云昭给他的汗巾子,曹宗渭愈发坚定了想法。
这厢曹宗渭愁得脑仁疼,那边贺云昭一出去就被曹正允给逮着了,要她陪他逛逛园子。
贺云昭自然乐意,让两个丫鬟和长松院的丫鬟远远地跟在后面,和曹正允两个在花园里闲逛,又行至凉亭之上,二人上了亭子歇了会儿,丫鬟打着扇子,摆上了一些茶水糕点。
曹正允把糕点往贺云昭嘴里塞,道:“我也喂喂夫人。”
贺云昭脑子里还在想曹宗渭,他身居高位,没得为了她背负骂名吧,也许……往后他就不会那般待她了。勉强吃了一点,便不吃了。
曹正允见贺云昭不大有胃口,想着可能是天热的缘故,便自己吃了一整块山药糕,指着花丛里飞舞的蝴蝶道:“夫人,我们去捉蝴蝶,我抓了放在做窗纱的那种透明纱笼里都送给夫人。”
那是实地子纱,透明厚实,做窗纱十分合适,做成六边的笼子,拿红漆木柄提着,装满了蝴蝶也很好玩。
贺云昭被曹正允牵着下了凉亭,她吩咐丫鬟们就在亭子里避暑,不必跟来,便去了种植了许多一叶兰和扇骨木的花丛旁边,用帕子帮忙捕捉蝴蝶。
曹正允追着蝴蝶乱跑,贺云昭不紧不慢地跟上去,见他额上都是汗珠子,便叫他停下来,给他擦了汗,道:“在树下歇会儿在玩罢,看你热的。”
曹正允傻兮兮地笑着,一口小白牙皓白如贝。
贺云昭点了点他的鼻头,她是真心喜欢曹正允,倘若那个成型的男胎长大了……也该是这般模样。
二人正站在三人合抱都抱不住的高大榕树下面,贺云昭忽觉腰间一痛,转身一看,一个长得五官端正,年纪只有十来岁的小孩子正拿着弹弓保持着射她的姿势。
贺云昭认得,这是曹正允的亲哥哥曹正麾。
这哥俩有意思,性格貌似截然相反。
贺云昭带着曹正麾脸上的敌意,便知道有人跟这孩子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