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宗渭忍不住乐了,捉住贺云昭的手道:“我不需要夫人给我提醒了,若是要花心,早就花名在外了,等不到多年以后。”
贺云昭笑道:“这说明你本性便不风流呀。”
曹宗渭砸吧嘴,道:“这该是夫人对我最大的赞赏了,这厢先谢过夫人了。”
贺云昭又顺着这话问他,道:“侯爷为何会喜欢我?”
曹宗渭沉默了一会儿,方道:“缘分使然,起初……我也不是那么喜欢你的。”
贺云昭当然记得当初在镇国寺发生的事,她嘲笑他说:“巧了,我也是。在镇国寺的时候,谁让你那般厚颜无耻!”
曹宗渭反问道:“与你初见的时候,你为何看着我红了眼?若不是你目光太过殷切,我也不至于误会了。”
贺云昭回想了下那时候的情形,貌似……是有些殷切了,毕竟重活不久,初次见到熟稔之人,不免情绪波动得大了,才红了眼睛。
眯了眯眼笑,贺云昭道:“许是风沙眯眼也未可知。”
曹宗渭可没打算给这个小狐狸台阶下,他勾唇道:“暖春四月,你还是在梢间里边,你告诉我,哪里来的风沙能吹红你的眼?”
贺云昭撒了个娇,便越过这个话题了。
曹宗渭也不深究,又回到孟婉的事上,他道:“若是婉儿还要留京,迟早有段孽缘,若是回孟家,前途也难说。总不能真让她做姑子去。”
这话的意思,还是有些偏向陆放了。
贺云昭道:“侯爷以为陆放是良配?”
曹宗渭不知如何答话,啧了一声,道:“也不是我要替男人说话,只单单说陆放的话,以我对他的了解,但凡认真起来的事,他就不会后悔,肯定是一头扎下去了,若两人能成,未必不是美事一桩。再者,难道婉儿嫁给别人,便没有遇人不淑的可能了么?”
理是这么个理,贺云昭也只得道:“由得他们自己决定,左右咱俩说的也不作数。”
曹宗渭嗯了一声,又道:“夫人说的是。”
贺云昭绕了一绺曹宗渭的头发,道:“近来麾哥儿老避着栖凤堂了,孩子大了,还是小时候好玩些。”
曹宗渭道:“是该避着了,后院丫鬟又多,再过两年,允哥儿也该老实些了。”
贺云昭道:“我晓得,后院的丫鬟我都盯着呢,那起子有私心的,我可不会轻饶。”
曹宗渭想了想,道:“明年开春我打算把麾哥儿送卫所里历练历练。”
贺云昭皱眉道:“会不会太早了些?”
“早什么早?我八九岁就去卫所学武了,哪儿有他这般舒服,还在家里专门请个先生教习,一不打二不骂的。”
“麾哥儿聪慧,先生自然不打他。再说了,若非你去北边那两年耽搁了,麾哥儿也早该有如今的底子了。说起来,和你也是差不离的状况。”
啧啧,慈母多败儿呀,这就开始帮曹正麾说好话了。
曹宗渭忍笑道:“你这般疼他,娶了媳妇的日子还在后面呢!”
俗话说的好,娶了媳妇忘了娘呢!
贺云昭正准备说不信,一思及有其父便有其子,曹宗渭正是活生生的例子,反驳的话也不好说出口了,轻哼一声道:“若是将来他们小夫妻过的和睦,要疼我做什么?不是有你疼么?”
曹宗渭搂着她笑呵呵道:“对,我的夫人,我疼,他疼他夫人去,不干咱们的事。”
顿了顿,贺云昭又问:“真把麾哥儿送去卫所?”
“嗯,男子汉大丈夫贪图安逸是没法建功立业的,年前封爵圣旨也要下了,我虽替曹家挣下了爵位,却还需后人来保住,下一辈里,就指着麾哥儿了,你们怜惜他,我可不会心软。”
贺云昭也不是要宠溺孩子,卫所艰苦,曹宗渭又是个严父,断不会许下边人宽松对待,母子之间也相处这么久了,她当然还是会舍不得麾哥儿出去吃苦。
到底是没有反对,贺云昭只道:“父母亲都知晓了罢?”
“我同父亲商议过,母亲还不晓得,等要去的时候再说罢,省得她心里老惦记着。”
烛火渐渐弱了,红罗帐子落下,夫妻俩云雨半夜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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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来了,日子就过的快了,忙忙碌碌很快就到除夕前日了。
这一日,圣旨下到了武定侯府,还有圣上御赐的牌匾,以后武定侯府,便是定国公府了。曹宗渭也从武定侯变成了定国公,贺云昭的诰命身份也随着变了。
还未到办宴的时候,贺礼的人便来了不少,贺云昭应付了一些,打发了一些,便着手准备除夕夜宴了。
好在今年皇帝没有宴请群臣,定国公府的一家子正好齐聚一起,过了除夕。
除夕之夜,贺云昭也喝了些薄酒,席上交杯碰盏吉祥话不绝于耳,一家子其乐融融,好不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