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肉粥,咱们成亲那日,你还让厨房做给我吃了,我听丫鬟说厨房还有鹿肉,便让厨娘熬了一锅。”贺云昭见曹宗渭神色有些怪异,不确定道:“你……不喜欢吗?”要是不喜欢,成亲那日为什么吩咐人做给她吃?
曹宗渭咽下鹿肉粥,看了两个崽子一眼,深觉碍眼,含糊道:“也不是不喜欢,有点吃腻了。”
贺云昭纳闷了,离上次吃鹿肉粥都有七八天了,又不是见天吃,哪里就腻了?
曹宗渭心里憋着话又不好意思当着儿子的面说,那叫一个憋屈啊,盛了一大碗干饭,就着眼前的那盘酱菜吃完了饭。
待哥俩用完晚膳走了,丫鬟撤下残羹冷炙,夫妻二人坐在次间的罗汉床上消食,曹宗渭才对贺云昭道:“夫人,鹿肉粥只能我给你吃,不能你给我吃。”
贺云昭不明白了:“这又是什么道理,请夫君赐教。”
曹宗渭躲开贺云昭的视线,微抬下巴道:“这鹿肉粥是温肾壮阳的,夫人让人做这个给我吃,是几个意思?厨娘们都通晓膳食补养,你让她们做这个,指不定会怎么瞎猜。”
噗嗤笑出声来,贺云昭仰在罗汉床上,又怕鬓发散了,一手捧腹,一手扶着乌云墨发,纤纤袅袅的身子歪在床上像一段堆起来的锦缎。
曹宗渭嘴角一沉,看着她道:“笑什么?”
贺云昭略坐起来一些,胳膊撑在炕桌上,手背支着下巴,细长的眼皮内勾外翘,眉目弯弯道:“笑你大婚头一天就吃鹿肉粥,原来是为着进补的缘故……”
看着抬眼浅笑之间姿态娇美的贺云昭,曹宗渭脸都黑了,她难道觉着他需要进补?!他不过是怕她畏寒,给她补身子用的!
曹宗渭从罗汉床上起来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贺云昭,敛眸笑道:“你觉着你男人像需要进补的样子?”
贺云昭顿感大事不妙,真不该呈口舌之快,伤了他男人的“尊严”,她当即往后缩了缩,两手撑在罗汉床上,半仰着身子,示弱笑道:“我哪里是这个意思,不过玩笑两句,侯爷莫当真。”
曹宗渭抓着她的领口,哼笑道:“晚了,我当真了!”今儿不叫她看看男人的威武,他就不是真男人!
贺云昭连忙讨饶,曹宗渭却不肯轻易放过,这样的事,纵容一次,就有第二次,这一回就得让她知道他的厉害!
半除去她的衣衫,只披在身上,胸前一抹大红肚兜,贺云昭香肩全露,因两手还撑在床上,两根锁骨也凸显出来,好一个娇媚含香的美人。曹宗渭把人抱进房中,来不及脱自己的衣裳,只扯下腰带束着她的手臂,按在头顶,便欺身压了下去。
二人缠绵了半个时辰,曹宗渭放过贺云昭。
贺云昭累的蜷缩在被子里一动不动,稍稍缓过劲儿来,便将玉臂从被子里探出去,掐了曹宗渭一把,道:“以后再这么折腾我,让你睡书房!”
真真是要命,曹宗渭在床笫之间,闹她的时候偶尔嘴里还蹦出一个两个词句,什么已经如蜗吐涎……当以交合。贺云昭想起来都脸红。
曹宗渭才不肯睡书房!搂着她嘴硬道:“以后还敢笑话我么?”
贺云昭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冒出一对好看的眼睛,道:“知道你的厉害了,以后……我自己吃鹿肉粥就是。”
曹宗渭纠正道:“不,以后咱们再也不吃鹿肉粥了。”
贺云昭应了一声,还气呼呼的。
曹宗渭又是好一阵哄,夫妻俩先后洗漱过后才睡去。
贺云昭睡的早,曹宗渭看着她柔和的睡颜,想起她方才迎合他的样子,美美的睡了一觉。
这些年在外奔波,曹宗渭都习惯睡觉也时刻警惕着,但是与贺云昭同眠的时候,他总是睡的格外香甜,有时候上衙门的日子,若不是丫鬟在外轻轻扣门,他都醒不过来。
好日子连续过了好几天,孟婉的病好了,绿芽也回来了。
贺云昭赏了绿芽几枚二两重的银裸子,抬头道:“婉姐儿吃药的银子统共花费了多少?我给你对牌,自去领了来,送去青竹院。”
绿意稍露讶异,道:“没花银子啊,不是大夫的来的头一日,夫人就让前院派人一并送来了?”
贺云昭有些纳闷,细想了一会儿,便道:“想来是我记差了,你下去吧,还回来当值。”
绿芽退下之后,贺云昭便去了一趟青竹院,见孟婉精神大好,便嘱咐道:“你才刚好,莫要贪凉,也不消出院子,多养两日才好。”
孟婉给贺云昭顺手倒了杯热茶,道:“嫂子安心,外边还刮着风,连给你请安我都没敢出去。”
贺云昭喝着茶,打发了屋里的丫鬟,一边笑一边道:“你吃的药是陆放送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