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你知道我如何找到信哥儿的吗?”
“和你的梦有关?”
贺云昭重重地点一下头,道:“是的,我梦见了仁哥儿从伯爷这里拿到了玉佩,把信哥儿……杀了!”
曹宗渭睁大了眼睛,没想到会这样!弑兄的这种事程怀仁也做的出来。
倘或没有程怀信的事,曹宗渭确实存疑,但有了这件事在前,他选择相信贺云昭。
曹宗渭意识到了,贺云昭有预知后事的能力!
他比她还紧张。曹宗渭握着贺云昭的双臂道:“这事不要告诉任何人,人心险恶,你不知道人为了利会做出什么事来。”
若是叫人知道贺云昭有这般能力,只怕想尽法子也要捉了她去!
贺云昭颔首道:“只有你知道。”
曹宗渭拥她入怀,道:“这就是你说的,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
“算是。”
那就是还有别的。曹宗渭紧紧地抱住她,道:“别怕,我一定是你值得信任的人。”
贺云昭信他。
曹宗渭又问她:“可还梦见了什么事?”
犹豫着,贺云昭将他抱紧了,告诉他道:“我梦见程怀仁、沈玉怜、沈兰芝杀了我!将我活活烧死,就在这间院子里。”
前世程怀仁继承爵位之后,住的就是正院修齐院,后来同贺云昭常常争吵,他便搬去了离沈玉怜更近的院子,留贺云昭一个人住这儿。被烧死的那天,她住的就是程志达住的那间屋子。
曹宗渭能感觉到,贺云昭的身子在发抖,不知是不是梦境太真实,让她害怕了。
他心头一揪,似要把她揉进骨头里,哑声道:“所以你讨厌他们?”
“是,所以我要把信哥儿接回来,我不能让仁哥儿当家。他配不上‘仁’这个字,我也不想死——是不是很荒唐?”
“不是。你连信哥儿都能找到,我信你。”说罢又温声安慰她:“别怕,有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伤的了你。”
曹宗渭已经把程怀仁等人给恨上了,就算那事还没发生,他也不想放过他们。只要夫人有一点危险的苗头,他都要掐断!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贺云昭忽然又道:“我还梦见了新帝……”
曹宗渭堵住了的她的嘴,道:“我已经告诉过你我站在哪一边,你那时候没有反驳我,说明我是对的。”
贺云昭笑着点头,道:“你是对的。”
曹宗渭愈发有信心了,这辈子能保护好夫人,让他倍觉满足。
不过贺云昭的这个能力,曹宗渭还是很担忧,他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千万一个字都别漏出去,包括他的俩儿子,也不要说。
提起哥俩,贺云昭心里又轻松起来,道:“今儿允哥儿跟我说了一件事,你猜他们攒钱是为着什么?”
“不知道,许是想一起买什么东西送给你?”
贺云昭含笑摇首道:“不是,是要给我添箱做嫁妆。”
曹宗渭小声笑道:“就他们那点银钱,还不够我给你备的百中之一。”
到底是俩儿子的心意,曹宗渭道:“还算孝顺,等他们给了你做嫁妆,我再补一些给他们。”
“用不着给我那么多,光是我手里的几间铺子和老夫人许的银子,已经够了,我不是个好面子的人,太多了也麻烦。”
“不麻烦。你是再嫁,要是嫁妆不体面,我怕别人看轻你。”
贺云昭也不争了,她知道曹宗渭的性子,这事她肯定拗不过他。
为着明儿能赶在甄玉梅前面到镇国寺,曹宗渭也未多留,又嘱咐了几遍贺云昭要防着别人,他才离去。
今个夜里,贺云昭睡的十分安心,曹宗渭连知道了这么重要的事都没对她有别的想头,只是担心她的安危。足以见得,她的眼光是不错的。
次日清晨,贺云昭大清早就赶去了贺家,程怀仁赶过来请安都未见着她。
到了贺家,甄玉梅早在家里等着了,见了贺云昭满脸歉意道:“还叫你上门来找我,真是烦扰夫人了。”
贺云昭上前去挽着甄玉梅的手臂道:“这有什么,我这不是顺路么。”反正去镇国寺,是要路过贺家的,她先过来,再一道去,是最便捷的法子。
二人乘的伯府的马车去的,甄玉梅很信佛,所以很紧张,总是双手合十,默默地祈祷着。
贺云昭握着她的手安抚道:“既然合过八字了,没有相冲的就没什么要紧的。”
甄玉梅一脸担忧道:“八字是道家合的,佛前求签,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儿。”
抿了抿唇,贺云昭一脸正经道:“夫人放心,不论道家还是佛家,都会佑福这对新人的。”
甄玉梅当真安心了一些,与贺云昭一起闲话了起来。
甄玉梅心善,又格外的喜欢贺云昭,便跟她说了好些人情往来,还关心道:“将来伯府要和太子府结亲,繁杂之事还多着,遇着忧心事儿别着急上火,若有帮得上的,只管来寻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