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伟业心硬如石道:“好!我这就休了你!”
说做就做, 何伟业当即写了封休书过去,简单明了,直接把卢氏指责了遍,说不要她了, 至于她的嫁妆,只能带走一小半,大多数都得留给两个孩子,其中还有不少是他原配的东西呢!
卢氏拿到休书都还没缓过神儿来,眨眼的功夫居然就被休了!
何云诗和何耀祖也都来跪着求情,大的道:“爹啊,你把娘休了,我亲事怎么办?将来弟弟的婚事谁拿主意?”
何伟业态度强硬道:“我自有主意,用不着她这个贱人做主!况且有她在,你的亲事就甭想定下。你瞧瞧她做的事,哪一件是真为你好?到现在你的名声,你的亲事,哪一样不是被她毁了?”
稍稍想想,何云诗觉着,还真是这么回事!
何耀祖就只会哭,跟着说了两句也说不大清楚了,便不说了。
何伟业一点情面没留,直接让人把卢氏给强行送回了卢家。
卢淑珍一向觉着自己嫁得好,过的比族人都好。从来都是趾高气扬,心比天高,不拿正眼瞧人,平日里对娘家人尚可,伤人心的话也没少说。卢家接到卢氏的时候,摒弃前嫌的人当然没有落井下石的多。几个嫂子姐妹妹,表面上听起来像安慰,实则冷嘲热讽的话一箩筐一箩筐的来,把她气的饭都吃不下。
没两日,卢氏便病了,派人送信到何家,何伟业忙着走动官职的事儿,压根没工夫管她。
……
程怀仁和平乐郡主的婚期定在明年春天,毕竟两人年纪还小,而且平乐的哥哥还未娶妻,她这个做妹妹的也不好先嫁了。
明年的春天,程怀仁都该在伯府没有立足之地了吧,贺云昭在猜,那时候的太子府还要不要这个女婿。不过太子府也好不到哪里去,也未必就有心情再去挑挑拣拣了。
贺云昭往几家亲友处走动了两日,这日便收到了贺家的请帖,请她过府作客。
这等事情,贺云昭自然欣然前往。
盛装打扮去了贺家之后,甄玉梅非常热情地接待了她,还把她留在屋里说体己话,告诉她托武定侯的福气,搭上了裴家的线,贺云京同裴禾的亲事有眉目了!
这可真是大喜事,贺云昭恭喜道:“贺公子可中意裴家小姐?”
谈起这个,甄玉梅更欢喜了,道:“说来也巧,我们去裴家的时候,裴夫人带我们在园子里闲逛,因我们妇人有些话不便当着孩子的面说,所以得避着他些,就让他远远的跟在后面。便是那时候,裴家小姐为了救一只爬到假山上下不来的小奶猫,因身边没有丫鬟,便攀爬了上去,结果她自己也下不来了,云京就把她扶了下来。”
若是旁的夫人兴许会觉着裴禾没规矩,但甄玉梅是真良善之人,她又信佛,自然认为性命比规矩重要。
甄玉梅欢喜道:“后来我见着裴小姐时候,她举止大方端庄,不像行为粗鄙的人。”
最重要的是,贺云京自己也喜欢裴禾的性子,对她印象很好。母子两人同时喜欢的人,可不容易找。
贺云昭跟着高兴,道了声恭喜。
甄玉梅叹气道:“大的这个总算有着落了,裴家小姐也很好,可我家那个小泼猴怎么办……只要她能醒过来,便是上天入地我也随她了。”
贺云昭默默地替甄玉梅顺气,心道,她应该……没这么顽皮吧?
很快甄玉梅又双手合十道:“菩萨留她一条性命已经是恩赐了,罢了罢了,不说她了。”
贺云昭眼角湿润,跟着岔开话题,聊到了九月的秋猎上去。
甄玉梅道:“每年秋猎我家都去,我家姑娘也是要去的,可惜她今年去不成了,我便少点口福好了。正好也过了秋猎便回来过重阳,伯夫人去不去?”
“应当是要去的,倒时候我再来找您。”想尽法子也得去,怎么能让母亲少了口福,今年的猎物,她照样会打给母亲。
甄玉梅表情愉悦道:“你去正好,便有人给我作伴了。”
贺云昭倒是想同甄玉梅作伴,只怕曹家那三个缠人的也不好对付。
母女闲坐了一会儿之后,贺云昭很想去看看自己身子的状况,又怕是道催命符,便不敢再去,只在出二门的路上略问了问甄玉梅身边的丫鬟。
回了忠信伯府后,已经有人在西角门那儿等着贺云昭了,告诉她曹家的小公子来了,正在屋里等她呢。
贺云昭快步回了内院,两个孩子就站在廊下等她,一高一矮挨着站一块儿,见她来了恨不得飞奔过来,但还是规规矩矩行了礼,曹正允才捉着她的袖子往里拖。
入了屋里,丫鬟已经轻车熟路地把他们俩爱吃的瓜果茶点摆上了,贺云昭回来都用不着再特意吩咐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