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龙泱也不知道为什么宋空会发疯,这可是天助我也,求之不得。
这个中秋过得萧瑟极了,谁也不敢大声说话,老皇帝早早就让大家散了。若是西凤国国君动怒就不好办了,牺牲一个姚璟不要紧,就怕危及他的江山。往日游姝月为老皇帝做的事他此时都抛却了,眼中只有他的江山。
东龙临安也在着急,皇帝已经将自己许配给姚璟了,他也应承了。若是他死了,说不好自己以后还要被嫁到别国去和亲,姚璟年轻有为,容貌也不差,况且在东龙她可是公主,贵不可言,相比之下,她更愿意嫁给姚璟。她去求哥哥,求母后,却都不愿意答应她,只道她是胡闹。
十日之后仍旧没有接到西凤国的来信,老皇帝生怕西凤国国君动怒,再加上枕边人的耳边风,准备把游姝月提交到刑部,即日开审。只要游姝月的罪名定下了,择日就可处死,杀死西凤国使者可不是闹着玩的,以往发生类似的事不用按照程序,可就地正法。
游姝月背后的伤痕本来愈合了一些,这几日却更加严重了。和京看在眼里,握紧了手中的剑。
游姝月跪在公堂中间,带着枷锁。皇帝顾全她的颜面让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刑部尚书称病,所以此事由刑部侍郎来审。根本就不用审,人证物证具在,况且游姝月也是丝毫不狡辩,但她也不画押。
“姚璟,人证物证具在,你可认罪?”这人证还包括皇帝,可以说是完全不可推翻的证据了。
游姝月一言不发,嘴唇惨白,有脱水的症状,夏黄公等人看了游姝月不过几日就消瘦成这样颇为心痛,但又无济于事。和京也准备好了,若是那些人真要斩杀她,他就带着游姝月逃走。
古往今来,不肯画押的人多了去了,像这样铁证如山还是不肯画押的,可以强行让他画押。
“来人啊,让他画押。”上前执行的官差不似一般官差,脚步轻盈,武功不弱。“姚大人,得罪了。”说着拿起游姝月的食指准备在纸上画押,这一双手可生的真柔,像女子的手。
“滚。”游姝月摆开他的手,轻声吐字,官差一怔,皇帝可还在这里。而后强行拉起游姝月的手。游姝月当然不会跟他动手,毕竟老皇帝还在这里。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候,公堂门外有人大声喊到:“启禀皇上,西凤国修书一封。”
“呈上来。”老皇帝这几天冷静了下来,对西凤国国君有了些期待,像姚璟这样的人才可遇不可求,要是死了真是折损了一员大将。
众人都屏气凝神,等待着老皇帝宣布最后的决定。西凤国不仅原谅了游姝月,还送来了盟约书。老皇帝看完信后爽朗笑道:“西凤国果然是风度大国,明事理,朕宣布,宋空酒后失行姚知府逼不得已才出手伤人,无罪。”
东龙泱知道,这个结局再也改变不了了,只怕还有一个人听到这个决定也会失望。
“微臣,谢主隆恩。”游姝月跪拜。
“爱卿快起来,这些日你受苦了。”老皇帝命人搀扶起游姝月。
在座的官员们忍不住扶额,真是伴君如伴虎,游姝月不过回来短短十几日,从云端跌落又回到云端,旁观者都觉得胆战心惊。
宫里少了一个太监,刑部少了一个官差。可是谁又知道呢,不都是政治斗争的牺牲品,高官俸禄不都是森森白骨堆砌而成的吗,只要是人,就没有谁活的容易。
游姝月回到太傅府昏迷了整整三日,在牢里很难入眠,也不敢入眠,实在是太过疲惫了。醒来之后身体也如疏花不禁风。
游奉不日便要启程,游姝月得老皇帝恩准可以养好伤再回上溪。这个仇,她是一定要报的。
几人在太傅府为游奉践行。
“夏叔叔,还烦请你多照顾姝月。”
“这自是不消你说,姝月的伤不是白受的,五皇子也不会安宁太久。”
“义父,此事交给我,打蛇打七寸,牵牛牵牛鼻。我有办法一击命中。”游姝月夹着菜送养嘴里,随意说到。
既然她这么说了,一定是有十分的把握,众人不再多问。
“听说没,皇帝又多了一个宠妃,听说那姿色是鱼见之而深入,鸟见之而高飞。”花铃在院子里对游姝月和梅娘八卦道。
“姝月,你怎么看?”
“怎么看?想看只能进宫看咯,不过皇帝的女人我可不敢觊觎。”游姝月一通乱答。
和京揶揄道:“也对,姚大人已经有个正牌夫人了。”说的是东龙临安。梅娘和花铃都掩面偷笑。
这和京,自从上次的事过后,倒变的多话了,还都是调侃她的话。这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