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确实是病势沉重!所以,大臣们还得劝劝太子,不要伤了身体。
“殿下……”周安自然也来探视了,不过他官职比较低,轮到的时候都是第二天了。
太子看了他一眼,就把视线挪开了:“本宫无恙,让周侍郎担心了。”
周安看太子这样子,觉得他实在是不对头。以往他也有因为见多了事情,变得成熟稳重的时候,可多少还有些跳脱。可现在呢,就跟一把火燃烧殆尽,只剩下了灰一样。
今天就这么走了,这把火还能重新烧起来吗?可现在是国丧……反正自己也不会做什么越礼的事情,只是有些事得在今天掰扯明白了,万万不能让这小子继续当做梦了。反正他一进来,那位刘公公就带着人出去了。
站在床边三尺处行礼的周侍郎,就几步走过来,一屁股坐在了床沿上。然后抬起手来,“啪!”给了他一个又大又响的脑崩。
“你!你作甚!”
“这话却要我反过来问你了,你要作甚?”
太子双手捂着脑袋,突然大叫一声,饿虎扑羊一样扑到了周安身上,把周安扑得朝外一仰,又让太子手上一拽,这下两个人就滚到床上了。看着周安,太子觉得,他想……想……
_(3」∠)_不管是想啥,他都不敢。
一开始周安确实吓了一跳,但看太子转瞬间从大老虎又变回了小猫咪,他抬手,抚住太子的后脑勺,朝下一按!两个人的嘴唇,贴到了一起。
一开始,太子整个都被吓傻了,直到周安用舌尖轻轻点了一下他的嘴唇,太子才猛然反应过来,小傻猫就变成了小疯狗,对着周安的嘴唇又舔又咬。好不容易,两人气喘吁吁的分开,周安碰了碰自己的嘴唇,轻嘶了一声:“你这样让我怎么出去?”不但是肿了,还破皮了,这还是国丧期间,让人参一本,他就得回家吃自己了。
同时,周安也有些明白太子身上发生的变化怕是跟皇后有关。这孩子纯孝,皇后薨了,他却做出如此举动,明摆着是太伤心了。
太子哼哼一声,先是一脸的不以为意,可还是有点后悔的:“疼吗?让刘长喜给你弄点药来。”
“算了,这点事情要什么药?”周安老脸一红,“等会肿消了,也就看不出来什么了。”
“我……我前天晚上那不是做梦?”
“总算明白不是梦了?”
“你答应了?!”
“嗯。”
“你!你怎么就答应了呢?!”
“……”周安一把就要将太子推开,“怎么我答应了你不高兴?”
“不是不是!”太子哪能放开他?八爪鱼一样把人抱得死死的。
周安反抗不能,其实是没办法真下大力气,动弹了几下,就放弃了:“你脑袋太沉,我喘气都难受了。”
“哦。”太子露出傻笑,转了转身子,可还是死抱着人不放。
真好啊,从父皇那回来,太子觉得胸口里仿佛塞了一块满是棱角的巨大冰块,又冷又硬又是阵阵刺痛,可是现在,温度从另外一个人那里传递过来,冰块融化成了温暖的水流,浸润了四肢百骸……
结果,太子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而周安无奈的看着这个在自己身边打呼的家伙,总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啊……
晌午的时候,皇帝也得到了消息,说周安进了东宫就没走,他看了看书案上的奏折,笑了一下。他觉得挺好,这孩子别那么养都没有歪,显然底子便是好得很的,如今更有一点比他这个做爹的强——即使初时懵懂,但他并没贸然的去尝试那些新奇的事情,一旦发现自己真的想要什么,就牢牢的抓住。
真的,挺好……
之前还觉得周安年纪实在太大,可是现在他跟皇后这样子。真是其他的都没什么,只要两人能和睦,比什么都重要,皇帝一时间竟然有几分羡慕。
结果羡慕中抬手拿起来的,正是无常司与直逸州知府一起上的奏折,结果这奏折一拿起来,皇帝立刻就把私事都抛在一边,整个人进入了公事状态,且因为这件公事,他背后流下了一层冷汗。
卢斯、冯铮看这案子,感觉到的是人性的可怕与丧心病狂。知府害怕百姓恐慌,再有那些借恶鬼之名杀害无辜的人畏惧罪责,从中挑拨,引起民乱。
皇帝感觉到的,却是庆幸!
四十多年啊,竟然来去官府都没人上报的,这根本就是邪教的幼苗啊!也幸亏没人发现这一点,这所有的一切现在看来都是当地人自动自发的行为,即便是那个山脚下的村人,也就是借着恶鬼敛财,没有谁把这些组织起来,否则,这怕就是第二个太平佛!
查!必须得查!能挖多深挖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