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个插曲杨鲲鹏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需要他忧心的烦心事已经够多的了,在不清楚李怀的真实身份之前,他只是个需要戒备,却不需要随时惦记的人。
过了上元,杨鲲鹏已经好多了,四营的训练也都上了正轨,开春兵丁重新回营,经过去年半年的整肃,他们也都知道深浅,不用费太大的功夫了。
“可惜,都是些没见过血的。”“上班”的第一天,杨鲲鹏坐在太师椅上看着下边热火朝天进行对攻训练(其实就是互殴)的兵丁,皱起了眉头。
“不管是朝南边拉,还是朝北边拉,都要等你好了再说。”一边冯子震听到了他嘀咕的声音,凑过来警告。
“在你眼里原来我是这么一个为了国家社稷,不顾个人安慰的忠臣啊?”杨鲲鹏轻笑,低声在冯子震耳边问。
冯子震有点脸红,大庭广众之下,杨鲲鹏这举动也太那什么什么了~
“是不是忠臣我不知道,可我知道您任意妄为,无法无天却是绝对的。”
样酷鹏嘿嘿笑了两声:“其实我还真想分出些人手去北边。”
“大人!”
“你先别急,我也知道自己的身体,现在别说带兵打仗,一路颠簸我就受不了。”
“那大人是什么意思?”
“你说,你带人去好不好?”
“啊?大人,您这……”冯子震吓了一跳,说实话,因为几次单独行动都出了不太好的事情,所以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有了点恐惧心里。<“我说真的,我想让你带人出去,其他人带队,我不放心。”
“大人。”冯子震苦笑不得,“可是您让我带队,我自己都不放心。”
“就这么定了,反对无效!”杨鲲鹏不管冯子震的那张苦瓜脸,起身写奏折去了。他的三个爱人,赵璞不用说,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位有位之主,且正在向腹黑之主的方向转别;孟昉在锦衣卫“玩”得风生水起,在杨鲲鹏看来整个就是一个古代中国版的海因里希;只有冯子震,大概是他们俩相处的时间太久了,久到无论谁离开了谁都会感觉自己变得不完整了……
可是作为两个独立的个体,杨鲲鹏很希望冯子震有着属于自己的荣耀和事业!
“大人,我不行。”一边帮杨鲲鹏磨墨(写奏折的墨),冯子震一边焦急的劝着。
“呵呵。”杨鲲鹏停笔,抬头色迷迷的看了冯子震一眼,“一般你说不行的时候,就是还能再来两三次,放心,我知道你行的~”
冯子震险些羞窘到吐血,最后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杨鲲鹏写好了奏折——而且还是要他本人亲自送去。
收到奏折的第二天,赵璞就有拎着一麻袋土豆和红薯找来了,他来的时候另外小三口正在涮火锅。
“削了皮正好一起涮。”杨鲲鹏嘴里塞满了食物,挥舞着筷子指挥着。
冯子震虽然愁眉不展,可仍旧接过了袋子去一边削皮了。
“你舍得吗?”赵璞扁扁嘴,冯子震对杨鲲鹏的细心,就算是他也不得不甘拜下风。而且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他们仨彼此之间自然而然的形成了一种默契,在对杨鲲鹏的时候,哪个领域是共有的,哪个领域是私人的,各自都很清楚。而且虽然不乐意,可是不得不说,这里边冯子震确实拿了大头。
“折子都递上去了,你说我舍得不舍得?”杨鲲鹏涮了个白菜叶子,看都没看赵璞。
“你舍得……”赵璞戳着自己碗里的酱料,“那我可就把他放出去了,到时候你可就没有现在这么舒服了。”
“我不能为了自己舒服,让他总是这么围着我转。”
“北边可不像倭寇,想一年半载就回来是不可能的,他这一去少说要三五年,你真舍得?”
“你再说我就哭给你看了啊!”
“好了好了,是我的不是。”赵璞撇撇嘴,正好冯子震切了土豆条和红薯条回来,不过开吃的时候桌上的气氛却是比刚才冷了几分。
三月,三千营参将冯子震帅三千营、神机营赴蓟州抗狄。
“想哭就哭吧。”城楼上,三个身穿鹤氅将头脚都裹住的男人,看着八千军士在飞扬的尘土中远走……
“你什么时候看我哭过?”
“将军,您这声音可都带着颤音了。”
“去!我没有~我都……多大了……还哭鼻子……呜呜呜呜~我现在后悔了行不行啊?”泪水模糊了眼睛,杨鲲鹏扑在了城墙上,很没有形象的痛哭流涕,“子震~子震走了~”
“你这是标准的马后炮!当初是谁逼着我下旨的?”
“将军,其实您可以请假省亲的。蓟州和大同离得应该不太远吧?”
“对!明天我就上折子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