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还是生机勃勃的嚣张模样更适合师哥。
项苍生还是第一次熬夜赶完一篇简陋的论文,看了看时间,他觉得自己一定是脑子有病。
“他做的?”阮学鹫拿着那篇论文,直接透过表现看清了本质,却不想拆穿这个得意弟子的小花样。
项苍生只能含.着歉意地说:“他发高烧,已经输液两天了。”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两人变得特别熟悉。应该说,蒲村西单方面地闯祸,项苍生单方面地帮他处理后患,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
对此,蒲村西完全不领情,自己走自己的路,别人要怎么罚要怎么想,随便他们说。
“艺术家是寂寞的!”说着这些狗屁不通的理论,蒲村西觉得自己已经达到了圣贤的高度,“只有直面批评的艺术家才能在风雨飘摇中茁壮成长!”
“嗯,是。”项苍生帮蒲村西抄着作业,一边笑着敷衍地点头。
“你整天挂着假笑不累吗?”蒲村西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最开始以为这人喜欢笑,后来发现这笑简直膈应,“本王准许你不卖笑。”
“卖笑……”项苍生总会被他偶尔的词给噎住,“你不喜欢看人笑?”
“喜欢,但你的笑我看着累,你自己也累。因为别人喜欢所以就要让自己累?”蒲村西不理解地说道,“你是不是……煞.笔啊?”
虽然是大家都懂的道理,但做到的人大多数都被评价为孤僻怪异,世界的关系网尤其复杂,任何人都做不到让谁喜欢,只能假装成相似的模样,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面对世界。
项苍生觉得不太妙,如果一个人的底线向另一个人无限地开放,那么就会一辈子移不开视线。
依旧是水天别苑,蒲村西对这里熟悉得不得了,他的小套间总是不经常回去,一是懒得收拾,二是不习惯冷清,长时间赖在项苍生家,仿佛半个屋主。
现在屋主坐在一旁,眼神带着审问,令他如坐针垫,早知道茶餐厅不安全就在家里约老黄了,但老黄又是个死性子,宣言不愿意去他的狗窝。
“为什么骗我。”
“呃……”蒲村西发挥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妄图蒙混过关。
“你要是说谎,我就做你一次。”
“……”蒲村西无言以对。
“嗯?”
“你要结婚生子,那不如我先结婚生子,免得大家撕破脸难看。”
“……谁说我要结婚?”
“你自己。”
原因是项苍生在微博上手贱转发了一条情侣相性度测试题,测出来的结果龙心大悦,随手就发送了一条“做完就想结婚了”的转发。
……得知真.相的项苍生表示,原来师哥你还是会看我微博的?明明连关注都没有,竟然还会看他微博的?这种口嫌体正直的模样让他恨得牙痒痒,简直想狠狠揍一顿。
“你干嘛不问我?”
“有什么好问的!”蒲村西硬着脖子顶撞道,“自古炮.友都分手!”
“什么理论……”他顿时觉得师哥这种脑回路,用语言解释简直是浪费时间。
做一顿就好了。
之后他问道:“那个怀.孕的女人到底怎么回事?”
蒲村西小声地说了什么,项苍生完全听不清楚。
他捞过挤在床角的师哥,凑在耳边问道:“什么?”
“没怀.孕……骗你。”他声如蚊蚋,带着情.事之后的虚弱,“本来是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后来她不知道为什么又提分手,连人影都不见了。”
项苍生爽快地笑出声,抱着蒲村西又是一顿狼吻。
“师哥,我们结婚吧。”
他想,不同意,就做到你同意为止。
番外:黄尚
市中小旁边很近的商务楼七层,黄尚租了间工作室,整个隔板间拆开,空出个宽敞的地方,里面摆满了书画用具。
没有铭牌,不需要宣传,只有工作上需要约谈的时候,黄尚才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本来金融是建议黄尚解约之后开个书法教学班的,黄尚一想,教学生的补习班永远都在学校下课之后开课,果断拒绝,自己私下找了项苍生那一伙儿想办法去了。
项苍生跟蒲村西的婚礼办得低调,因为他们根本没法注册登记,办个婚宴就讲究个广而告之,圈一圈地盘,让周围有眼力的不要老把人往项苍生面前送。
项导朋友不少,蒲导朋友寥寥几个,但都是圈内人,基本上混得比蒲导有名堂,个个人精似的,趁着热闹什么话题都聊得起来。
黄尚送的礼物显得特别隆重,专门为他空出一片场地,现场在卷轴上书写祝福,一气呵成,大气磅礴的书法,配上行云流水的表演气质,差点把主角都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