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扑哧一笑,镜框后面的眼睛都笑弯了起来,“说低俗电影那个人就是广电的,他还问爷爷,为什么明明知道一些电影不会过审还要拍。”
不愧是广电大杀器,韩训心里哭笑不得,好奇问道:“文老怎么回的?”
文航笑得十分张扬,“爷爷嘿嘿嘿的说,我拍的时候你们给的规则是能过,谁知道电影拍得慢,杀青之后你们又改规则了呢。”
两个年轻人讲完悄悄话,站在凌冽寒风中哈哈大笑。
韩训刚才一腔压抑的怒火,散得gāngān净净。
行吧,文老都这么直白打脸,估计在座的大佬们也不在乎他这么一个小角色了。
剧组一群人从车上搬出设备,往帐篷营地搬。
徐思淼盯着韩训捡线圈,等剧组把设备移动到位开始调试的时候,他才牵着韩训往外围挪了几步。
“我要回公司一趟。”徐思淼给他整理羽绒服衣领,依依不舍的jiāo代道,“你在山上好好吃饭,注意休息,每天下山给我发个信息,最迟不能超过两天,不然我还要上山来。”
“你不在这儿住一晚?”
韩训本意是路远,徐思淼一路开车过来太累,多休息一下。
结果老色láng的脑子里全是废料,躲着人群抓住韩训蓬松的羽绒服连衣帽,迅速偷偷亲了他一下。
“乖,还知道舍不得我。”徐思淼笑容欣慰,没白疼韩训,“我昨天就该回公司了,但是想着亲自送你上山,万一你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出了事,我不得心疼死?舍不得我就老老实实天天报平安。”
有了韩训的挽留,徐思淼连离开都心情愉快。
悍马一路下山,到了山脚,直升机都等着了,随时可以出发。
徐思淼叮嘱守在山下的保镖,注意一下韩训的动向,如果韩训两天没有露面,一定要叫剧组下山的人,详细描述一下韩训的作息,然后转jiāo给他。
啰啰嗦嗦的jiāo代完,徐思淼才上了直升机。
他拿出手机,看着屏幕上韩训的各种照片,露出温柔笑意。
然而,总有突发联络破坏气氛。
“喂?”徐思淼不悦的接起电话。
那边董事长助理的电话细细柔柔的说道:“徐总,徐先生想见您。”
既然称呼是徐总,对方想见的就是徐思淼了。
徐思淼眉头微皱,问道:“哪个徐先生?”
助理低声说:“徐天垚,徐先生。”
徐思淼跟他的便宜弟弟,从来没什么兄弟感情,表面兄弟都没当过。
毕竟徐天垚出生就是徐家和姜家的小心肝,他一个混血野种,失去了继承香火的唯一功能,无论是小时候,还是回国,都没跟徐天垚有过什么jiāo际。
最多不过是徐国昌和姜勤慧假惺惺的时候,顺带着说两句:“思淼这么优秀,以后要多教教天垚,亲兄弟总是要团结一心,互相照顾。”
什么互相照顾,徐思淼面上微笑,心里清楚得很,明明是哥哥照顾弟弟,弟弟只用享清福而已。
于是,徐思淼成为了全家最会享福的人,根本没给徐天垚跟风的机会,奥法影业就被他收入麾下。
徐思淼之所以一直装破产,守着个空壳安格斯影视,就是不想徐家人又缠上来。
有姜勤慧这么一位土皇帝的亲女儿,徐家要东山再起,也看不上一个无权无势只会玩男人的假学霸。
不过,他在罗斯投资抢了这么多风头,徐家终于要吃回头草了。
徐思淼坐在直升机上,盯着手机里韩训的照片,勾起一丝冷笑。
现在,他是不是应该感谢徐家,在他空虚寂寞没人陪的时候,主动送上门来给他解闷?
万象天文台的冷风呼呼刮,韩训一星期的休假式锻炼,没有撑过一天,刚到傍晚,又令他冷得缩了起来。
韩训躲在防风帐篷里,看文鹤山调试镜头,低声问道:“文老,跟着你过来的那两个人,是哪个单位的啊?”
“不是广电的,你别怕。”文鹤山哈哈大笑,听出了韩训的排斥意味,“那两个人是华影的编导,我们拐弯抹角还能算是师兄师弟,只不过他们是拍纪录片的,我是拍电影的。他们有个纪录片项目,将中国天文的,所以在国内的天文台跑了好几个月,知道我们这里在拍戏,他们顺便过来参观一下,学习学习。”
“纪录片?”韩训盯着那两个穿着长款羽绒服,完美融入剧组的编导,十分不理解,“纪录片不应该扛着摄像机去采访谭台长吗?来我们这里能学到什么?”
文鹤山嘿嘿一笑,悠然自得摇头晃脑,“学畅销电影的拍摄方法呀。”
文鹤山的话,韩训当成开玩笑。
纪录片和电影完全是两个领域,一个记录真实,原原本本呈现事物的原貌,一个基于真实,选取一切惊现意外转折编写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