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思淼发现了,秀可以,不能老是秀。
否则文盲韩老师不仅不崇拜他,还会嫌弃他。
被嫌弃的学霸很委屈,果然韩训还是喜欢他什么都不懂只知道烧钱的傻样子。
掌握了韩式真理的徐思淼,变得特别安静。
出门在外,韩训是大佬,他只用回家主导两人游戏就好。
到了望远镜室内,谭台长看了看观测室的情况,说:“今晚是昂科研究所的研究员观测,他们还在做准备,我们暂时不是观测室,就看一看望远镜吧。”
顶棚紧闭的室内,万象天文台的望远镜,如同沉睡的机械巨人,矗立在圆形顶棚中央,厚重的底座,高扬的头颅对准斜上方的苍穹,随时等待着迎接新一天的夜色。
介绍起这座全国最大通用光学望远镜,谭台长语气里都是骄傲,他说:“这座望远镜,是国内七大天文科学工程之一,1956年开始选址,二十五年后初步选定万象山,又经历了九年时间,天文台才最终建成。那时候起,这座望远镜就在这儿了。要知道,近几十年国内经济发展迅速,建设在城市内的著名天文台都因为光污染,放弃了科研任务,转变为了民众天文科普基地,所以万象天文台的气候、地理优势格外宝贵,显得这座大家伙的责任重大,必须要肩负起更多的观测项目。”
韩训生活在城市之中,习惯了晃眼的灯火,听到谭台长轻描淡写带过光污染的话,突然想到了即将兴建的万象天文城。
他皱着眉问道:“谭老师,你说光污染会影响天文科研,那罗斯投资要建的天文城,是不是会影响到这里?”
谭台长没想到他会考虑那么久之后的事情,诧异的回答道:“那个不影响,天文城的选址好多年前就定了,但是拉不到投资,迟迟没能动工。地址选在天文台相反的方向,而且位于山脚的位置,相距超过30公里,我们在山顶不会受到任何影响。而且啊……说是天文城,能来的也只是对天文观测感到好奇的游客,或者天文爱好者,实用性最大的还是科普馆,能够吸引更多的学生了解、关心天文,大概就是罗斯投资做的善事了。”
哪怕是对地方经济发展并不关心的谭坤,也为罗斯投资的决定感到欣喜。
一直老老实实的徐思淼,忽然伸手快速捏了捏韩训的指尖,动作轻盈迅速,只有韩训诧异的转头盯着他。
他的眼睛微眯带笑,满脸“快看台长都夸我做善事”的小表情,似乎在等韩训出声赞同谭台长的话。
韩训还没做出表示,发现两个年轻人小动作文鹤山,忽然觉得谭坤的话戳中了小情侣的隔阂。
于是文老善解人意的咳嗽一声,说道:“老谭,你还是继续讲讲天文观测是事情吧。”
说起天文观测,就是内行为了取数研究熬成秃子,外行却觉得仰望星空实在làng漫的一件事。
谭坤作为资深秃头研究员,从他第一次参与天文观测的青葱岁月讲起,说出了一位天天和数据打jiāo道,为了排除gān扰项,翻烂图书馆文献的苦bī研究员的生活。
在他的视角里,làng漫只存在于追求妻子时绞尽脑汁的没话找话,用专业知识写情书的日子,结果他的妻子来一句:有空多看看《天文学与天体物理》《自然》,搞点正经研究,比你捣鼓星座的名字拿来串成狗屁不通的情诗有用。
谭台长自我嘲笑的幽默,逗得剧组成员哈哈大笑。
理工科的直男làng漫,总是受到女性的白眼鄙夷,但是这样的鄙夷之后,她们又沉溺于这样的笨拙,选择嫁给了可爱的研究员,陪研究员们一起过上昼夜颠倒、夜不能寐的研究生活。
天文研究的对象特殊,可研究的过程充满了普通人的色彩。
他们在晨昏线永远黑暗的一面仰望星空,过着远离尘世的隐士生活,却又带着一日三餐困倦侵袭的凡人色彩。
文鹤山笑着问:“你把你们的工作者说得这么普通平凡,有没有什么不普通不平凡的拿来我们拍电影啊?”
“不普通的?”谭台长神秘一笑,伸出了右手。
他的大拇指在另外四指,快速掐算,仿佛经验老到的算命先生。
大家都被他的动作震住了。
半晌,谭台长指了指关闭的圆棚顶端,说道:“我掐指一算,今晚有雨。”
所有人一脸懵bī,不知道该震惊于搞天文的人真的会夜观星象算天命,还是该问谭台长是不是在开玩笑。
结果,谭台长哈哈大笑,“万象今晚真的有雨,不过,我看了天气预报。”
“……”
愉快的结束望远镜的游览活动,韩训对天文工作者的了解更深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