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他偏要宠我(1185)
路过一家花灯铺子,他一眼看到只白兔子花灯。
是最简单的那种花灯,竹枝扎成兔子形状,外面糊一层薄薄的白油纸,底座安了四个木头轱辘轮子,可以牵在手里往前走。
“妹妹常说幼时家贫,上元节时在村子里和同龄小姑娘玩闹,最羡慕喜欢她们牵着的这种兔子灯。今儿朕给妹妹买一盏,妹妹睁开眼瞧瞧可好?”
他温声细语,摸了摸苏酒的脸蛋,向店主买下了一盏大白兔灯笼。
他点燃灯笼里的烛火,整个白兔子熠熠生辉,点缀的红琉璃兔子眼灵巧漂亮栩栩如生。
他牵着绳子,得意洋洋地在轮椅前向苏酒展示,“妹妹瞧,朕这么拖着,它就乖乖跟在后面滚动,真是有趣极了!但这花灯也确实幼稚,朕可不敢牵着这种花灯回宫,妹妹牵在手里跑,才叫合适呢。”
牵着绳子转了两圈,他回眸望向少女,她仍旧安安静静地靠坐在轮椅上。
夜空飘起了细雪,轻柔地落在她的云髻和眉梢上,周围花灯光影斑驳,有如岁月静好。
萧廷琛静静立在原地,隔着细雪,不近也不远地看她。
桃花眼渐渐泛红,他沉默地走到少女身旁,将兔子花灯系在轮椅扶手上,认真地在苏酒跟前单膝蹲下,抬手抚去她面庞上的细雪。
许是他的指尖太过粗糙,许是落在眼睫上的细雪悄然融化,苏酒的眼圈渐渐染上绯红,眼睫处隐隐可见湿润。
萧廷琛把她抱进怀里,温柔地吻了吻她的发顶。
他笑着起身,“雪大了,朕带妹妹回家。”
长街仍旧繁华,游玩逛街的百姓纷纷诧异地望向那对风姿卓绝的男女。
男人一手推着轮椅,一手撑着纸伞,时不时低头对轮椅上的少女细声细语地说两句笑话,可是那少女分明昏迷不醒,显得男人像是个笑话。
一盏大白兔花灯拖在后面,寒风料峭,将里面的烛火吹斜,火舌舔舐到油纸上,终于使那油纸和竹枝燃烧起来,渐渐的,整座兔子灯都化作火焰。
路过的小孩子善意提醒:“大哥哥,你的兔子灯烧起来啦!”
萧廷琛回眸看了一眼,笑道:“妹妹的兔子灯没有了。”
顿了顿,他仿佛诱哄,“妹妹睁开眼笑一笑,朕再给你买一盏可好?”
回答他的是静默。
第1074章 苏小酒,朕的中衣又破了
萧廷琛温柔地抚了抚她的发顶,“等将来妹妹醒来,再问朕要一盏兔子灯好了。”
终于回到绣云殿,龙案上堆积着山高的奏章。
萧廷琛抱着苏酒在太师椅上坐了,一手环着少女的细腰,一手提起朱笔,漫不经心地批阅起折子。
长夜幽微,一灯如豆。
他一页页翻看着,忍不住笑道:“长安城送来的折子,妹妹知道那位年过六旬的黄御史吧,他夫人善妒又凶猛,数十年未曾有过侍妾通房,如今他夫人刚死,他就迫不及待地迎了几个年轻美貌的小妾进门,没成想一下子操劳过度,竟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上……”
怀里的小姑娘乖乖靠在他的臂弯里,睫毛在灯影下投落修长阴影,细风吹进来,阴影抖动,仿佛少女羞涩地眨动眼睫。
至三更天,霜降送茶水点心进来,瞧见她家主子仍旧兢兢业业地批着折子,还对着怀里的小姐或嗔或笑,乃是在喋喋不休地给她讲折子上的内容。
“……工部和户部又为修缮宫殿的银子吵了起来,宁金御那个老匹夫,明明手里攥着大雍国库的银子,却小气的跟铁公鸡似的,朕平日问他要军饷,他抠抠索索不肯大方,等朕回了长安,定要狠狠地罚他。妹妹觉得如何罚他才好?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罚他脱掉裤子,然后罚三十板子怎么样?那个老匹夫最要面子,怕是从此以后都会闭府不出哈哈哈!”
他像是得了乐子,在大椅上笑得前仰后合。
霜降躲在珠帘外瞧着,烛影摇曳,他抱着小姐,被投在墙壁上的影子却只有他一人,虽然是大笑模样,却孤零零的格外可怜。
霜降的眼泪扑簌簌地滚落,捂住嘴崩溃地奔出绣云殿。
明月西落。
龙案上的奏章已经全部处理完,萧廷琛安安静静地吹熄烛火,抱着苏酒上了暖榻。
翌日。
正是清晨,殿中熏香散去,炉子里的金丝炭也渐渐燃尽,可龙帐里却是十分暖和的。
萧廷琛竟是一夜未眠,抱着苏酒卧在缎被深处,指尖轻轻抚弄她的眼睫。
殿外突然传来臣子们的高呼:
“求皇上广选秀女充实后宫!”
几十位西婵权贵,整整齐齐跪在宫苑,一刻也不停歇地继续高呼。
他们商量了一宿,觉着皇上嘴里说什么不肯广选秀女的话,但心里面一定是非常想广纳美人的,毕竟,天底下哪个男人不爱美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