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他偏要宠我(1181)
白嫩的手掌心满是血,她顺着墙壁跪坐在地,鸦青长发遮掩住她憔悴哀绝的眉目,细雪被风卷落在发丝上,越发显得单薄纤弱。
她慢慢抬起手,看着掌心的血,无奈地弯起唇瓣,“萧廷琛,我恐怕,不能陪你走到最后了……原来我的身体,已经坏到了这种地步……”
她终于明白,为何萧廷琛会在她小产之后,义无反顾地喝下绝子药。
也终于明白,为何他总是用那种哀伤晦暗的目光凝视她。
原来她已经不久于人世了,他知道的,他比她更清楚……
少女靠在墙壁上,想起什么,从怀里取出一个明黄色三角形小纸包。
是她娘亲去南疆之前送给她的,说是能救她的命。
苏酒想不明白世上还有什么药能救她的命,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艰难地拆开纸包。
纸包里躺着一枚水荷色花苞,只有她的小指尖那么大,突兀地散发出诡异幽香,瞧着不像是什么好东西的样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入口。
苏酒拧着眉,她娘亲素日里是调香圣手,但也一向妙手回春,是江南有名的神医娘子,应当不至于坑她这个亲女儿。
她又难受地捂住嘴咳嗽几声,神志渐渐模糊,终是艰难地将小花苞放进嘴里。
她阖上沉重的眼皮,缓缓倒在了绒毯上。
“萧廷琛……”
绵软的呢喃被风雪吞没,一颗泪顺着眼角滚落,在绒毯深处消弭无踪。
书房。
萧廷琛寒着脸把奏章砸到一名臣子的脸上,“朕说过开仓放粮,你把朕的话当耳旁风?!”
奏章外壳十分坚硬,划破了那名臣子的额角,吓得他连滚带爬地跪在地上,急忙磕头请罪。
数九寒天,书房的臣子们个个儿满头大汗,他们也不知道为啥皇上今儿脾气特别不好,这已经是第五个挨骂的官员了。
萧廷琛面无表情地端坐在书案后,心不在焉地打开下一本折子,风雪在窗外呼啸,他仿佛听见一声轻轻软软的“萧廷琛”,宛如一场小心翼翼的幻梦。
他心中无端烦躁,又雷厉风行地处理了几本奏章,就再也坐不住,大步返回绣云殿。
书房里的朝臣们面面相觑,一名老臣试探着询问宿润墨,“宿大人,你可知皇上这是怎么了?如今新得了西婵,中原一统江山稳固,皇上理应高兴才是啊!”
宿润墨双手笼在袖管之中,远眺了眼窗外阴沉沉的风雪,俊脸上流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等着吧,今儿只是个开始。若是那位当真出了什么事,从今往后咱们在朝堂上,都讨不到好处的。”
萧廷琛快步踏进绣云殿,刚挑开帐幔就嗅到内殿里的血腥味儿。
他眉目凛冽,心脏几乎跳到了嗓子口,几乎是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内殿的。
他的小姑娘昏迷不醒地趴在绒毯上,身边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血渍!
桃花眼瞬间通红,他冲过去抱起苏酒,明明贵为权倾天下的帝王,却连声音都恐惧到发抖:“苏,苏小酒……”
第1071章 朕的妹妹,怎么样都是好看的
怀中少女轻软的像是棉花,呼吸格外微弱,清媚白嫩的小脸透着醉酒似的酡红,他敏锐地察觉到她肌肤的温度正一点点冷却。
萧廷琛紧紧抱着她,连御医都来不及叫,连滚带爬地跑出绣云殿,一路直奔伍灵脂和其他太医居住的宫殿而去。
“伍灵脂!”
他一脚踹开紧闭的殿门。
正捧着医书古籍翻看的男人,闻声望去,那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帝王,浑身都是落雪,鼻翼沁出细密汗珠,正紧张地快步踏进来。
他用貂毛大氅紧紧兜着苏酒,小心翼翼把她放在暖榻上,“快瞧瞧她是怎么了!”
少女白皙的细腕搭在榻边,因为太清瘦的缘故,甚至能清晰地看见肌肤底下纵横的青筋脉络。
伍灵脂默了默,放下医书,走过去拿脉枕垫在苏酒腕下。
搭过脉,他平静道:“苏姑娘脉象微弱却稳定,应当不会有生命危险。她似乎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体内的寒毒正被一点点蚕食祛除,这种症状在中原十分罕见,就像是……她体内存在蛊虫。”
“什么意思?”萧廷琛冷声。
伍灵脂收了脉枕,“微臣精通的是传统医术,对蛊虫一类的东西并无研究。或许可以请吴大人过来瞧瞧,他精通南疆蛊毒,想必对苏姑娘的症状有些了解。”
得知苏酒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萧廷琛松了口气,在榻边坐了,示意内侍去请吴嵩过来。
吴嵩仔细检查过苏酒的症状,有些一言难尽,“苏姑娘确实是服食了蛊毒……如果奴才没有弄错,应当是‘花魄’。”
“花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