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嘉靖侯嫡女,怎么可能做皇子正室!
“母后不会给咱们指侧妃。”元德微微摇头,对兄长的顾虑完全不放在心上。
皇后独宠,自然不会管儿子们的闲事,况元德本心,也不愿意有更多的女子,一则叫妻子伤心,另一则,确实也辜负了旁的女子的韶华。
阿眸竖着耳朵听着,就觉得特别地欣慰。
这就是阿眸陛下培养出的小弟呀,多么出息的少年呢?这一刻,胖猫仔儿格外有成功感,顺便偏头想了想,决定多吃两条小银鱼儿来庆祝。
如果能偷点儿酒水,那就更好了!
这二人一猫正在点评那几个女孩儿,虽燕语莺声却并未萌动,不大一会儿,就见远远地有内监过来将这几个女孩儿迎走往皇后的宫中去了,顿时寂静起来,只觉得无聊。
“母后宫里是去不得了,咱们在外头逛逛?”元德与猫仔儿一同深沉远目,语气沧桑地说道。
“母妃最近不知在做些什么,偷偷摸摸与僖常在说话儿,我瞧着,我还是不知道的好。”元恕也远目说道。
僖常在最近跑来寻沈妃十分频繁,她本是个极美貌的模样,艳绝六宫,却从不得宠,哪里还忍得住呢?沈妃到底服侍皇帝十几年,又老实,自然是叫她看中想来做个军师。
只是不知这军师是不是要命呢。
元恕心知沈妃怨恨太后撺掇二公主的野心,因此要坑她这两个外甥女儿,却也不怕日后沈妃暴露,毕竟还有他这个儿子,此时便淡淡地说道,“给她们几分脸面,真打量我们好欺?!”
太后经营朝中数十年,确实势大,不是根基不稳的皇帝能抗衡,然而新君登基也有一年,太后与承恩公府的影响力锐减,哪里还是刚登基的情势呢?叫大皇子说,逼急了他,索性送太后娘娘上路,只与外头说病没,又能如何?
狠得下心,自然做得成事!
只是到底兹事体大,不是逼急眼,元恕寻常也不会走到这份儿上,此时看着清凌凌的湖水透着清凉,只将心中的郁闷吐出来,与元德笑道,“罢了,不必提这些,烦得很!”
“大哥说的是。”元德也将这些丢在一旁,见阿眸四处乱看,早就百无聊赖的模样,急忙握了握它的小爪子问道,“咱们给囡囡找点儿乐子?”
一提这个,蔫搭搭的毛耳朵陡然竖起来了!
“不好再抓鱼了。”元恕见胖猫仔儿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动了动嘴角,摸着自己的大腿龇牙咧嘴地说道。
知道小混蛋们终于对锦鲤下手了,皇帝陛下制不住胖猫仔儿,只好只诛首恶,拿着渔网当证据抽打了两个败家儿子。
大皇子殿下有幸叫亲爹拿着板子抽得哭爹喊娘,伤疤还没好呢,疼自然还没忘。
他挨的板子比弟弟惨烈多了,盖因皇帝抽打儿子们的时候,大皇子诚实地对锦鲤那不咋地的味道做了一个详细的评价,之后皇帝在短暂的沉默之后,抽儿子抽得更欢了。
有的吃还挑挑拣拣!
同样被抽了的元德也摸了摸自己的屁股,龇牙咧嘴了一番,正在腹诽皇帝这亲爹真够狠心的,就见前方出现了皇帝的仪仗,低头看了看同情抬头看着自己的胖猫仔儿,元德叹了一口气,快步走到了皇帝的面前请安道,“见过父皇,”他偏偏头,对一侧一身黑衣的广宁王恭敬地拱手道,“见过王叔。”
他的怀里,阿眸陛下傲然仰着自己的小头颅,对着皇帝叫了两声。
皇帝正不负这大好春光,与广宁王这个难搞的弟弟把臂同游共叙那点儿浅薄的兄弟之情呢,见了两个败家儿子贼眉鼠眼以目光沟通,顿时摆出了严父的嘴脸喝道,“做什么不去读书?!”
“后日老师入宫,我与弟弟最后来看看风景。”皇帝温煦地拉着广宁王的衣摆,然而广宁王仿佛很嫌弃一样频频甩开,元恕见亲爹与王叔之间这关系相当之诡异,头都不敢抬,担心叫亲爹杀人灭口,急忙说了这么一个简单的理由,这才束手而立,跟弟弟做出了孝顺儿子的模样来。
阿眸更自由些,此时抬头,就见那广宁王一张白皙的脸在黑衣映衬之下竟现出了几分清透凉薄来,然而那眉宇间仿佛浮动着淡淡的戾气,想到这位大佬竟然在太后的宫中都敢掀桌子,顿时给这情种点了一个赞。
真是人不可貌相,这样阴郁森冷的青年,竟然也会冲冠一怒为红颜。
胖嘟嘟的猫仔儿正在太子的怀中摇头晃脑掉书包,这不知那黑衣青年也在沉默地看着它,见它不知想到了什么,拿毛爪子捂住嘴缩在太子的怀里笑得贼兮兮的,便敛目不语,眉宇间却露出了几分沉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