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承恩公对自己瞪眼睛,边儿上还有侍妾等等幸灾乐祸地看着呢,承恩公夫人目中生出了几分恼怒,到底愤愤地扭头不说话了!
“行了!”见新婚的这对儿男女已经与自己拜高堂了,承恩公勉强露出了温煦的表情,看着儿子儿媳与自己磕了头,这才温声道,“以后,要夫妻和睦。”
才说了这个,就见外头一个婆子脸上发青地匆匆进来,避开了乾氏一族的族人走到了承恩公夫人的耳边,伏在她的耳边小声儿说了些什么,顿时就叫承恩公夫人脸色大变,露出了暴怒的模样,只是见堂上众人都在看着自己,承恩公夫人竟死死地忍耐下来,挤出了一个笑容,声音却都在发颤地掐着手笑道,“公主也来信儿道贺了,到底是咱们的体面。”见众人不感兴趣地转头看新人,这才低头掩住了目中的怨毒。
“怎么了?”庆德长公主会叫人道贺?这才是见了鬼了了,承恩公便探头过来问道。
“回头与你说。”承恩公夫人心里恨到极点,叫新人们入了洞房,撑着腰杆子送走了族里头的人,回身就气势汹汹地往新房去!
“你做什么?!”大新婚的,哪里有婆婆闹儿媳洞房的呢?承恩公急忙拉住这么个不省心的婆娘皱眉说道,“若她不好,明儿给你请安再说!这大晚上的,叫他们洞房……”
“洞房个屁!”可算是没有外人了,承恩公夫人气得脸都歪了,大声地唾了一口骂道,“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烂货,偏要与我充黄花儿大闺女!如今做了咱们的大奶奶,府里的脸都丢尽了!”
说完她就哭着锤着摸不着头脑的承恩公埋怨道,“都是你!非要娶这么个庶女!你瞧瞧,如今还不丢人显眼的?!”骂完了这个,竟摔开了承恩公的手就往后院儿去,骂骂咧咧地叫道,“洞房?我儿子可不能碰这么个贱人!”
“你小声些!”承恩公脑仁儿都疼,又见妻子恼怒不是假的,急忙问道,“究竟怎么了?”
这一回,承恩公夫人都不与他说话的,大步流星到了新房之外,就听见里头传来了嘤嘤的女子的哭泣声,越发恼怒,一脚就踹开了房门!
那屋中,c黄上正有一穿红衣换了妇人发嫁的少女伏在c黄上哭泣,满脸的病容竟美貌都失色了几分,地上却立着乾家大爷,此时一脸嫌弃地抱臂立在远远的地方冷眼看着,仿佛看阿萝一眼都恶心的,此时见承恩公夫人一脸怨恨地进来,急忙迎上来问道,“母亲怎么过来了?”他见母亲满面怒色,难免心虚,急忙解释道,“她这模样太吓人了,我碰一下都觉得晦气!”
阿萝的面颊都消瘦得贴在了脸上,见了骨头叫人有些不喜。
“贱人,还敢装可怜!”见阿萝伏在c黄上无声落泪的模样,承恩公夫人勃然大怒,上前就将轻飘飘的阿萝提起来了,左右开弓给了她几个大耳光子骂道,“淫妇!”
阿萝仿佛傻了,被丢在地上捂着脸看过来,张了张嘴,竟捂住喉咙痛苦得说不出话来。
承恩公夫人才不管这女人究竟为什么不说话呢,见儿子过来,急忙拉着他不叫靠近,这才与赶进来的承恩公气得发抖地叫道,“这丫头,竟是这样的人!”
“究竟怎么了?”承恩公今天都累死了,明日还得早朝跟年轻的永定伯撸胳膊死磕呢,顿时不耐了。
“她,她竟与别的男人有首尾!”
“胡说!”这是虽然不喜欢这个妻子,也忍不了被戴绿帽子的乾家大爷了。
“男人的腰带都叫她舍不得地带进来了,你还说胡说?!”见阿萝一脸惊恐地抬头看着自己,仿佛不敢置信的模样,承恩公夫人只觉得自己说中了她的心事,顿时唾了她一脸将急急要爬起来的阿萝踹到在地,指着她转头与儿子抱怨道,“都叫人搜出来了!更可恨的还在后头,她心里有人儿,想要倒贴人家都不要,只好偷了人家的腰带给自己日日抱着睡,做念想,你还做梦呢!”
“这是真的?!”乾家大爷眼睛顿时瞪住了连连摇头的阿萝。
“那腰带是怎么回事?”
阿萝哪里知道呢?
她从前藏过腰带,可是塞进去的是阿昙的箱子呀!想到了这,阿萝的眼前就现出了庆德长公主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这一刻,阿萝只觉得凉入肺腑!
“啊……”她艰难地张了张嘴,想说是庆德长公主害她,然而只能抱住承恩公夫人却出不了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