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元恕的身后张望了一下,竟生出了些失落来,小声儿说道,“怎么只你一个呢?”
“我的王府里,除了我还有谁?”见元清一脸的不大爱搭理自己,元恕作为皇子很有深沉地问道。
顺便成王殿下要腹诽一下,这好朋友的打扮真是糟糕透了。
“还不是,还不是……”元清红着脸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出现的倒快。”一脸晦气的承安王就在元恕忍耐扭曲的目光里拍着大腿不客气地说道,“我听说,那只猫来了?”
儿子这样纯情,承安王看着好心急的,就替儿子代言道,“猫来了,那小宫……永定伯府的那丫头,是不是也来了?叫她出来说说话!”都说美人心眼儿多啊,真是古人诚不欺我!一个弱水美得惊艳了半个京城,迷得他儿子找不着北,半夜睡不着觉的,又如何?
竟然还不肯嫁进王府,多叫王爷生气呢?!
弱水若欢欢喜喜应了这婚事,承安王只怕还要说一句没有深沉,然而如今弱水有承安王妃撑腰,只观察这个要嫁的对象,元清急了,总是用不屑的脸哼哼的承安王,也急了。
这个……若是真不嫁给他儿子了,这可怎么是好?!
为了叫儿子赶紧娶上这媳妇儿,承安王不得不撸着袖子赤膊上阵,亲自带着儿子找上门来。
“弱水?”没有承安王在,元恕与无良的太子一个样儿,非好好嘲笑元清这傻小子不可,然而此时迎着长辈炯炯的目光,成王殿下不敢的,只好硬着头皮小声儿说道,“弱水如今的身份不同,更在意名声体统些,怎么会往儿子的府上来连住数日?”
这可不是后宫皇后的身边,弱水刚封了乡君,正是满京瞩目的时候,若此时往成王府上来过了夜,那就只有两条路走。
一条就是嫁给成王殿下圆了这名声,一条就是去上吊表明清白了。
“你都没有这个脸面?”承安王用“你很没用!”的眼神打击赔笑的侄儿。
“宫里,母妃常见她,只我不好经常入宫的。”元清本以为自己今日能看见心上人,将自己打扮得格外与众不同,此时摸着身上簇新的衣裳,失落地说道。
“你若见她,就还是从前儿那身儿,这件真不好看。”元恕嫌弃地与元清说道,“弱水喜金黄与大红,你这打扮她只怕不中意。”上回的那身儿红衣裳配金腰带多好看呢?
“多谢你了。”元清对狗头军师感激地谢道。
“咱们兄弟,说这些竟见外!”元恕是个慡朗的人,见元清对自己颔首,想到自己的幸福,就有心分享叫大家都幸福,悉悉索索地出主意道,“我听说伯娘为难你了?”
见元清垂下了大脑袋,他便笑呵呵地说道,“到底是女子,能吃得住王伯与你?”见元清骇然地看住了自己,承安王脸色有些发青,元恕一转头,见身后没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继续瞎掰道,“特别是王伯,女子么,夫就是天,就是地!怎么能叫女子压在王伯你的头上呢?”
“一介妇人,我让着她而已!”承安王仰着头傲然地说道,“你们都不知道的,你伯娘,可担心失宠了,每每叫我冷落,都偷偷儿地躲在被子里哭!”
元清张了张嘴,觉得他父王嘴里说的这个女人他不认识啊!
他就曾经听过半夜,被暴怒的母亲抽得浑身是血的亲爹躲在角落里哭的声音了。
“你的府上,你是天,你是地,你能不叫你家王妃压在头上,事事都顺着你不敢叫你生气么?”元清忍不住用崇拜的语气问道。
“这个可不行,”元恕很不脸红地笑道,“我家这个可是真爱!”真爱么,怎么舍得叫媳妇儿有一点儿的失望呢?
“我家的那也不是假的!”承安王正得意呢,听了这个顿时不高兴了。
“这个,就得伯娘的话儿了。”元恕笑嘻嘻地转头,见元清一颗心都不在自己这儿,心里多少觉得这小子可怜,急忙与哼哼的承安王笑道,“王伯若是信我,就叫阿清与我在一处,您先回去。”他顿了顿,见承安王一脸的不愿意,就赔笑作揖道,“有您在,长辈威严的,侄儿也放不开不是?这么着,侄儿给您打个包票,有侄儿在,弱水那小丫头,那一定飞不走!”
飞走了再说,反正他看出来了,弱水这样注重名声,不愿意清明有损,泰半都是为了元清。
妻子的名声不好,这落在元清的身上多丢脸呢?能为元清想到这儿,已经是有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