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侯今日早朝,就很好。”皇帝想到给力的庆德她公公,便有些满意地说道。
嘉靖侯是个格外聪明的人,今日上书,不提皇后与僖常在的恩怨,也不为皇后那些流言辩解,不然岂不是坐实皇后有鬼?侯爷今日不过是上书历数了皇后母仪天下之后的重重德行,一样一样儿的事实叫朝臣们都看到了一个贤德恭谦的贤后,之后话音一转,也不说僖常在如何,只绷着脸弹劾了一下关于承恩公府的种种不堪,强抢民女放利钱抢了人家的店铺天地等等,也很有实证可查,翻案不了。
嘉靖侯看似在这场风波里什么都没说,没有站队,然而该说的,大家也都知道了。
因这个,京中如今隐有传闻,说的就是太后娘娘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后拉下马的故事了。
至于这消息出自谁的手笔,皇帝陛下完全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父亲这些日子回家,愁眉不展,只恨不能为皇兄尽忠。”娶个公主做儿媳的好处就在这儿了,都说胳膊肘儿往外拐,庆德长公主孜孜不倦地在皇兄的面前给婆家刷存在感。
“嘉靖侯,忠臣呐!”皇帝是很满意识趣忠心的嘉靖侯的,此时听了这欢喜,顿了顿,便意味深长地对庆德长公主笑道,“日后,阿萧忙碌起来,你可不要与朕抱怨。”
“您看重驸马是咱们的体面,他这一百多斤妹妹就交到您的手上,我还有不放心的?”庆德长公主眼睛都不眨地笑道,“能为皇兄做事,妹妹欢喜着呢。”
“庆德的心胸也是难得了。”皇后看着皇帝大笑,显然很受伤的心复原了,见胖猫仔儿躲在自己怀里挤眉弄眼,却小爪子一直抱着自己的手,现出了十分的依恋,目光更温和了,正要给这对儿新婚夫妻再讨些园子宅子等等好处,却见外头一个太后宫中的宫女匆匆地进来,流着眼泪跪在了收了笑容的皇帝的面前哭道,“常在小主不好了!太后娘娘叫奴婢请陛下过去瞧瞧!”
“朕又不是太医,去了又不能叫她康复。”皇帝此时,冷酷得仿佛是另外一个人,完全看不出方才的嬉闹来。
这宫女骇然抬头,仿佛不认识眼前的这位帝王!
这是皇帝第一次表现出对太后母家族女的无情,仿佛翻了脸就是彻底的绝情。
都说帝王无情,竟真是如此!
想到这个,这宫女想到太后身边还带着期盼的静贵人,竟骨子里窜出一股子凉气!
“不过,她半死不活地拖着,这宫里也晦气。”那宫女竟然在这骤然冰冷下来的宫中不敢说话,然皇帝却突然挑了挑眉,在皇后探手过来的时候,握住她的手,轻轻地说道,“才是个常在,不好了也就不好了,难道还要当自己是个人物不成?母后心软,常常因这点子小事伤神伤身,朕替母后着想,帮她理一理这小事儿,日后才好叫母后颐养天年,对不对?”
他缓缓起身,突然笑了。
“母后叫朕去瞧瞧,看在母后的面上,也好。”
☆、第69章
皇帝的善良叫大家都动容了,况僖常在也是后宫的一份子,作为充满了爱与关怀的大家庭,家中的一份子有恙,旁人也得伸出充满了爱心的双手不是?
胖猫仔儿兴致勃勃地跳上了皇帝的头,嗷嗷叫着催促这头号马仔赶紧地!
如果皇帝不给力,阿眸陛下觉得自己必须挺身而出亲身上阵,叫僖常在知道知道什么叫宫斗。
反正胖猫仔儿的靠山给力极了,作恶宫中完全不是问题。
“陛下不要与太后冲撞起来,不然流言蜚语起来,与陛下的清明有损。”皇后无奈地看着自家夫君与胖猫仔儿难得地同步了心中的想法,此时一个伸手一个伸爪,兴致勃勃地来了一个对掌,心里有些好笑,却也有些快慰,温声道,“人言可畏……”她难得地调皮了一下,目中流转地温柔说道,“咱们,偷偷地就好。”
一说这个,皇帝猛然就想起自己干的好事儿了,心情很好地抱着沉甸甸的胖猫仔儿往外走,一只手拉着俊秀的脸上充满了纠结的林萧回头问道,“你那个堂妹,如今怎么样了?”
“她身子养得差不多,只是觉得丢脸,因此不大出来,臣也不大清楚。”林萧回头无助地望了望庆德长公主,见媳妇儿垂着头无奈地跟上自己,便急忙笑道,“多谢陛下留了侯府的脸面。”
二房叫嘉靖侯给撵出去,过得不知多落魄,一家子住在一个三进的宅子里头苦熬,哪里还有在侯府的风流富贵呢?只是林萧觉得这二叔一家怎么落魄都是活该,知道堂妹命大没死,就没有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