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妧。”阿妧就伸出胖手指指着自己自我介绍。
“有缘!”她还给庆阳伯竖了一个大拇指。
她才跟周玉打完架,庆阳伯后脚儿就把魏阳侯给揍了,这不是缘分是什么呢?
庆阳伯顿时仰头哈哈大笑,笑了两声吭哧吭哧地垂头问道,“就是你跟魏阳侯那老小子的闺女打架啊?”
“您也知道啦?”胖团子就很有一种知己的亲近,眉开眼笑地扭着自己的小衣裳憋着胖腮努力做羞涩状。
“可不是知道了么。”庆阳伯小声儿嘀咕了一声,有心想说点儿什么,只是见这小团子脸上还带着一些糙药的绿色,下头有细细的血痕,一张小脸儿跟花猫儿似的,可爱又可怜,偏偏还不娇气,竟然还能冲自己笑出来,就咳嗽了一声。
他从怀里胡乱地摸了摸,又摸了摸,再摸了摸,脸色都变了,直到脸上都冒汗了,方才从袖子里摸出了一把嵌了八宝宝石光华璀璨的小金锁来。
“也在佛前供奉过,送给你保平安啊?”他就对阿妧说道。
阿妧没想到讨好庆阳伯一下竟然还带给好东西的,回头去看自家祖母。
虽然金锁很漂亮,可她不是一只贪财的团子呢。
“既然是伯爷给你的,你就收着吧。”这庆阳伯一个大男人到底心思不周全,这怎么送人礼物只给了阿妧一个?这不是叫林家别的女孩儿心里不舒坦么。
只是如今阿宁与阿萝不在京中,太夫人面前也只有阿姣和阿馨,这两个一向都很有心胸,因此太夫人方才没有计较什么。见阿妧抱着金锁往一边儿玩儿去了,下头南阳侯夫人露出几分紧张,恐阿妧失礼令庆阳伯怀疑林家女孩儿的家教,太夫人就笑着说道,“十丫头年幼,她失礼了。”
“挺好玩儿的。胖嘟嘟的,名不虚传啊。”庆阳伯就拍着大腿笑着说道。
大腿拍了一半儿,他默默地收住了。
嗯,在世家面前,还得老实点儿,文雅点儿,可不能随便儿拍大腿,不然人家担心庆阳伯府家教,不把闺女嫁给他儿子可怎么办?
只是太夫人却很喜欢这样慡朗粗豪的男子,盖因这样的人大多没心眼儿,心胸也大多开阔,不过见庆阳伯束手束脚的,显然是很看重林家这门婚事因此才拘束,太夫人心里更加满意了几分,就将目光落在了庆阳伯下手一个面容果敢端正,虽然不是十分英俊,然而却同样身材魁梧有力的青年身上。
见了这青年身上那磊落厚重的精气神儿,太夫人的眼里就多了几分喜爱,笑着说道,“是个青年才俊。”
那青年身姿笔挺地端坐,面容继续果敢端正,只是一张小麦色的脸上慢慢地透出几分红晕。
他目不斜视,哪怕听到对面有女孩子低低的说话声,却依旧眼珠子都不动一下儿的。
特别正人君子。
“想看我的姐姐么?”他垂落在凳子上的衣角就被一只胖团子好奇地拽了拽。
“想……咳!”青年用力地咳嗽了一声,又急忙挺直了后背。
胖团子抱着金锁歪头看他,见他继续一副好正人君子的样子,就围着他转了两圈,胖嘟嘟的小身子很忙碌地扭来扭去,小声儿问道,“要娶媳妇儿了,开心么?”
“开……咳!”这青年再次咳嗽了一声,觉得自己苦逼极了。
这团子怎么总提出这么犀利的问题?
“太夫人谬赞了,这小子就是老实了点儿,太老实了点儿。”庆阳伯就觉得儿子不争气了,这傻乎乎的样子,谁家小姐看得上呢?还不赶紧闭嘴做沉默寡言?!
他瞪了没出息的儿子一眼,见这青年默默地垂下了大头,就急忙对太夫人解释道,“那您不知道,这孩子有正气,懂道理,那平日里往街上走着走着,路边儿的大姑娘小媳妇儿的,那都不随便多看一眼的。”
“憋得够呛吧?”一只胖团子就贼头贼脑地鼓着胖腮对那青年问道。
“你快过来祖母这儿。”见这欺软怕硬的团子都要把人家那老实的青年给欺负哭了,太夫人的嘴角都抽搐起来。她见胖团子答应了一声,开开心心地扑进自己的怀里,摸着这小东西的小脸儿,忍不住在心里生出几分恼怒来。
魏阳侯府竟然这样欺负阿妧,显然是没有将阿妧放在心上,这叫太夫人如何能忍?
胖狐狸只有太夫人能欺负,别人敢欺负那简直就是在找死!
因此,太夫人就对抬手揍了魏阳侯的庆阳伯十分亲近。
“这小东西蛮机灵,只……”庆阳伯顿了顿,想到了什么,畏惧地看了不动声色的南阳侯一眼,这才对太夫人赔笑说道,“只是柔弱了些。往后若是谁当了她的姐夫,那肯定会天天保护她,不会叫她再叫人欺负了,也能叫太夫人安心。”他顿了顿,就指着儿子对太夫人继续赔笑说道,“这小子别的不行,就武艺高强,还勉强算是个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