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好与不好,医生守护病人是天经地义的事,快去歇息吧!”云映绿温和地一笑。
众人慢慢地都离开了,只有竹青和贴身侍候秦论的一个佣仆留了下来。云映绿让他们把门窗洞开,让空气流通,在室内撒上清水,保持湿润。
秦论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云映绿指挥这指挥那,心中一暖,若是此时他死了,他也心甘了。
映绿,对他不是一点情意都没有的。
“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云映绿手搭上他的脉搏,仍是脉向微弱,气息轻簿,离死脉相差不远了。
事到如今,秦论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映绿,你知道我得的是什么病吗?”。他努力撑坐起,“不要害羞,我没有别的恶意。”
他缓缓撩开袍衫,露出根根助骨清晰的胸膛,在他的腹部,有一个五到七公分的肿起物,那肿起物一起一伏,象在呼吸一般。,“它吃饱了,现在可能睡了。”’秦论哑声说道,
声音透出无限的疲惫和惊恐。
“它……它是谁?””云映绿想去碰触,秦论握住,摇摇头,““别把它给惊醒了,它一醒,就在腹中乱窜,四处乱咬,我会疼死的。它就是蛊。,”
云映绿倒抽一口凉气,“你是怎么吃到它的?”。
秦论倚着c黄背,闭了闭眼,“映绿,其实我很对不起你,可是我亦没有办法。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去伶云阁吗,你喝了点酒,微醉,我带你到那边去歇息。你没有注意,在上楼
时,我被几个人捂住了嘴,拖进了一间房中,那些人把一条还没成形的蛇蛊塞进了我的口内。’”
云映绿不敢置信地半张着嘴,一把握住他的手,‘“那些人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对你这样?”
秦论睁开眼,目光带冷,落在她的脸上,““你现在离开皇宫了,不再与那些人有牵连,说给你听听是无妨。你是不是曾经去齐王府帮齐王看过病,知道了一个秘
密?’”
“那些人是齐王的人???’”云映绿失声惊呼。
“是的,他怕你揭露他的秘密,非常惊恐,他又不能明目张胆地杀你,只好采取反间计,借皇帝之手来杀你,让皇帝对你不信任、怀疑你是齐王的人。他们知道我是你的未婚夫,
便让我与齐王府的接触,让别人看出我与他们之间非常要好,我再带着他们出入云府,给你送礼品。你在药庄前有次差点被马车撞上、与祁初听一起共进午膳、闹市惊牛,去伶云
阁……所有所有意外的事,都是我有意为之的。映绿,别怪我,我真的没有办法,那蛇蛊在我的体内,必须服用他们给的迷药,蛊才能昏睡,我才能如常生活,一旦失
去那药,我就会痛得撕心裂肺一般,如刚才所见的一般。’”
她肺里的空气几乎没了,被逼必须用力吸气,她眼眶微红,努力地一笑,“。我怎么可能怪你的,换作我也会这样做的。一刀刺死是没什么,而用蛊这样子折磨人,你没有办法控
制自已。应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若你没有与我认识,你怎么可能会惹上这事呢?”她此刻,愧疚的心疼得也如中蛊了一般。
“映绿,我没有后悔过与你认识,只是我力量单簿,没办法保护你。”。他眷恋地凝视着她,只想在不多的时光中,多看她一眼,再一眼。
“你面对的是一个恶魔,常人都没办法对付的。后来齐王改变了主张,不想杀我
了,觉得你不起作用,就开始断了你的迷药,你才会落到这个样子?,”她咽下对齐王彻骨的愤怒,命令自己冷静面对眼前的事。
她不参与朝庭之争,但是秦论所受的罪、杜子彬所受的耻rǔ,她是无论如何都忘不了的。她向来不记仇,但这次,她不仅要记仇,还要报仇。
她早说过,得罪一个心眼小的医生,那是很可怕的。她会以牙还牙。
秦论点头,“是的,他不知怎么突然对你产生了兴趣,一味地想接近你。而他把对我的苗头转向了杜尚书,那天在伶云阁,你……”’
“不要说了。”。云映绿拦住他,““保存点体力。你现在就只能靠生猪肝和ròu来延续生命吗?。”
“这些只能止住一时,没了迷药,蛊在体内越长越大,他吮吸着我的血,嘶咬着我的ròu,我撑不了几日了,映绿,一定要好好防着齐王,提醒杜尚书,不要再让发生在我身上的事
发生在杜尚书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