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都怪我都怪我,不该逼她这么紧的,把她逼成这样。
隔着玻璃看到程瑾现在的状态,夏凉也忍不住陪着程妈哭了一通,虽然程瑾以前也不爱说话,但是她现在的目光是呆滞的、木讷的。
问过医生,说她这状况也不是一日形成的,该是长久压力太大造成的,精神长期处于紧张状态,受不住刺激,就崩溃了。
这已经超过忧郁症的范畴了,要是不及时治疗,后果更严重。
说他们院虽然有神经科,但毕竟不是专业治疗这方面的医院,建议他们转到专业治疗这方面的医院去。
“不能去,不能去,”程妈死活不肯,觉得这要是去了精神医院,大家就都知道了,程瑾的学业保不住不说,以后回去村里人该怎么说她,该怎么看她!
家里有个精神病女儿,他们以后还怎么在村里走动。
各种顾虑,各种担忧!
“小瑾都这样了,看病要紧,管别人怎么看干嘛,别人又不会出钱给她治病,”韩珑气道。
又说你要是担心钱的话,我们大家可以给捐捐、凑凑,先期我先拿钱出来垫着,你要是还担心名声的话,那程瑾可真就毁了。
程妈六神无主,除了哭也没别的办法,“我苦命的女儿啊,”
最后还是韩珑硬压着她签了转院通知书,将程瑾转到专门的精神院治疗。
住院费是韩珑帮忙交的,夏凉陪着程妈办理了入院手续,期间,程妈除了哭,就是碎碎念,以后小瑾该怎么活,回去该怎么跟家里人说……诸如此类的话。
夏凉除了陪哭,也是什么法子都没有,甚至连安慰程妈都不知道从何安慰起,从医院回来,她被韩珑带到酒店里,关上门后,崩溃地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她是个坏女人,坏女人!
是她害了程瑾,“是我,都是我的错……”
“不是你的错,程瑾这样,不单单是因为你和李垚的原因,还有她的家人,她家人给她的期望太大,压力太大,不关你的事,”韩珑将她拉起,抱在怀里安抚着。
“可李垚却是她认为的避风港,心灵的慰藉所在,是我,是我将她的避风港抢走,是我将她唯一的慰藉抢走的,让她得到了双重的背叛,”是压断她神经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妈离开的最初那段时间里,她的世界也是灰蒙蒙的,是李垚带她走出的,她太知道那最后的慰藉是何等的重要。
谁跟她抢,谁就是她的仇人。
正如她知道李垚喜欢程瑾时,她心里有那么一瞬间是恨程瑾的,虽然时间并不长,但的确是恨过,妒忌过。
“既然李垚是程瑾的慰藉,那让他多来看看程瑾,兴许对她的病情有利,你说这样好不好?”韩珑道。
“好不好?”
她傻愣愣地看着韩珑,好不好?
好的话,是不是她就要将李垚让还给程瑾。
不好,不好……哪怕到了这个时候,她也不想将李垚让出来。
“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一定要这样吗?”
“凉凉,你就这么舍不下李垚吗?他有什么好,”韩珑突然生气道。
对上他怒意腾腾的眼眸,她的心没由来的一片慌乱,脸转开,下意识想要推开他,头突然一紧,韩珑的手掌横贴过她的耳侧紧扣在了她后脑勺上,掰着她的脸仰面向他,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际,被他亲上。
她都傻了,等反应过来时,死命挣扎,韩珑却是不放,吻的又凶又狠。
“韩珑,你疯了,”她狠狠地咬了下他的唇,在他吃痛之时,将他猛地推开,大声吼骂道。
“我是疯了,为什么,为什么是他!除了没有他聪明学习好,我哪里比不上他,为什么你喜欢的是他,”韩珑过来拉她,“为什么你看不到我对你的好,我对你的爱,凉凉,我们才是一国的,我们才是最合拍的,三年了,你还没意识到你们之间的不合适么?”
她觉得脑子不够用了,怀疑韩珑是不是被鬼附身了,怎么突然就说喜欢她的话,这种情况不是她现在混乱的大脑能应付的,因此她一点犹豫都没,就转身离开了酒店房间,韩珑跟出来,“凉凉,”
“别跟着我,除非你想下一个抑郁症的是我,”
韩珑愣怔,到底没追出来,她招来一辆计程车,直接打车回了沪市,她想见李垚,迫不及待地想要见他。
一路上她打了好几个电话给李垚,但是没人接,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原因,他在忙,手机不在他身上,否则他是不会不接自己电话的。
若是以往,她在打过两个没人接后,就不会再打了,可今天,她心里烦的不行,一团乱麻似的,除了给李垚打电话,她不知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