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你好久了。”
使听到的人都能感觉到她此时内心的复杂感受,她好像一个迷路的旅客,终于找到了目的地,那双眼睛通红,盈着水光,却微笑着。
“找我?”刘业咳了两声,抬起了头:
“有什么东西需要我修补的吗?”
他说话的时候,手还不停的动作着,模拟着了量裁的举动。
骆慎在剧中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裁缝,替人缝缝补补赚钱过活。
此时刘业的面前空无一物,这里是装饰线条明亮的办公室,并不是剧情里骆慎那逼仄狭小的陋室中,可是他说话的时候,脚上却已经开始了踩缝纫机的动作,一面还在低头作势在打衣服,甚至伴随着缝纫机的抖动,他的身体都在跟着轻轻的抖,那发丝也在晃,这一幕情景实在是太逼真了,轻易就将人带入了戏中。
江瑟看了他一眼,做出了一个绕过缝纫机的举动,她这样的动作令刘业抬了下眼皮,随即又达拉下头去了。
她绕到沙发旁坐了下来,她坐下的时候,紧靠着沙发扶手,这样的动作显示她内心里警惕心非常的重,她手臂一抬,‘扔了’一包东西到缝纫机上,“这些东西,替我补补吧。”
刘业顿了一下,伸手去拆包裹,他越拆,动作就越慢了,眼里露出阴鸷,仿佛想到了什么,有些兴奋,又有些难以自制,呼吸声都粗了。
江瑟笑着看他,又低下了头,微笑着扬了下眉梢,抬腕去擦眼角,温和的问:
“这些东西还能补吗?”
“可以的。”半晌之后,他点了点头,声音有些沙哑:
“三十块就行了。”
‘他’面前摆着的是一堆脏污不堪的衣物,带着血迹与泥土,看得他胸膛起伏,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摸。
“这些东西能补得好,可是人心呢?”江瑟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如果这里破了,能补得好吗?”
她说完这话,刘业缓缓抬起了头。
他看人的时候眼珠往上仰,这样的动作显得眼白过多,整个人显得极其压抑,有种森然之色。
两人目光在空气中对撞,气氛逐渐凝固,那种沉重与阴鸷盈满了每个人的心头。
“cut!”赵让突如其来兴奋的大喊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对视,他兴奋得直搓手,刚刚他也是被刘业与江瑟带入了角色,恍惚间以为自己正在剧场,看到两人表演得恰到好处,情不自禁喊停罢了。
一喊完赵让反应过来这会儿并不是在片场,只是在刘业办公室中,但他意识到自己闹了笑话之后并不是感觉尴尬,反倒更激动了。
先前一段表演中,刘业的演技不用说了,但是江瑟与他飙戏的时候却并没有被他压制,反倒有与他旗鼓相当之感了。
江瑟的表演从肢体语言开始,加强给人的心理暗示作用,刚刚的那一刻,无论是说话时的语气还是神态,她都给人一种她就是张玉勤,千辛万苦找到了杀害女儿的仇人时的那种感觉,没有因为她没化妆,没有因为她身处于刘业办公室,道具、灯光等问题出戏,她以极富感染力的表演,轻易将人带进她情绪里了!
赵让想起她当初才第一次进自己的剧组拍摄《第九十九封情书》的时候,她虽然吃苦耐劳,但也看得出来在演技方面的不足与生涩。
她不是科班出身,可为什么才短短一年多的时间之内,她的进步就这么大,与刘业同场对戏,却丝毫不落下风?
敲着碗,等着小姐姐大哥哥们投票养我……
第二百八十七章 刻苦
赵让神情有些复杂,江瑟在他喊‘卡’的时候已经站起身来了,她抹了一下凌乱的头发,坐直了腰,与先前那个有些疯狂又因为失去了希望而显得死气沉沉的女人又不同了。
“赵导,刘哥,杨哥。”
江瑟笑着向赵让伸出手,她的话惊醒了赵让,赵让有些激动:
“瑟瑟,你刚刚表现很不错。”他捏了捏江瑟指尖,又看江瑟跟刘业握手:
“简直太棒了!”
几人寒暄之后,才坐了下来,杨博西及刘业工作室的员工有些好奇的目光落在江瑟身上,江瑟坦然自若的整理了一下衣服领口与衣角,拉了下裙子才坐了下来,笑着就道:
“最近一段时间,我都在大剧院中跟着几位老师学习,看了一个月犯罪类型的电影,为了张玉勤这个角色减了六公斤体重。”
所以无论在外形、语气及神态上,她都表现非常到位了,在演技上进步也很神速。
刘业在听到江瑟这样说的时候,对她倒真有些另眼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