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疤的话,可以聘请天下名医,总是有办法可以改善或治好的。但若是个天生的废物,属于药石罔效,谁都没法改变的命运。
贤王作为太子,未来的君皇,怎么可能娶个废物为妻变成天下笑话。忍了又忍的贤王,到花夕颜到了适龄出嫁的年龄时,实在不能忍下去了,方写了这封休书。
常春于四周检查一番之后,回来向贤王禀告:“属下该死,没有发现周围有异常。”说完,等了会儿,没见主子答复。
贤王望着数丈远的民用码头,正是花夕颜母子刚才站的地方。
花淑儿见状,扶住额头,身体歪倒,倒在了几个丫鬟怀里。
“二小姐,二小姐!”桂圆大声呼喊。
众人急急忙忙将花淑儿抬进轿子里,送回花府。
这时的花夕颜,带着儿子,站在了花府大门的门前。
作为白昌国三大望族之一,花家财大势大,子弟众多。府中宅邸,可媲美红楼梦里的贾家,园林假山,应有尽有。繁荣的一个家族背后,无数的勾心斗角,从朝廷到达家中,毫不意外,几乎没人能逃得过。眼下掌控花家,在花家权力最大的是花夕颜的父亲花正珂,为白昌国三司使,掌管全国财政的最高长官。
听到下人报信为花夕颜回来了,坐在庭院里乘凉赏曲的柳氏,对围坐在自己身边的三个女儿说:“你们大姐回来了。你们回房里换件得体的衣物,不要让你们大姐见了笑话你们。”
花家三小姐四小姐五小姐,花怡羽花烟雨花舒悦,齐齐起身,含头:“是,母亲。”接着,带各自丫鬟回去闺阁梳理打扮。
王氏见小姐们走了,上来对柳氏说:“二小姐去了码头接太子殿下。”
柳氏对此心里有数:“淑儿年纪不小了,是该和皇室提及婚事的议题,在老太君回来主持之前,淑儿要和殿下保持良好关系,杜绝她人的非分之想。”
“可大小姐这次回来会不会——”
“会?她被太子殿下休了的事,只能怪她自己无能,又怎能怨到自己姐妹身上。如果她敢在淑儿的婚事上阻挠,那更好,让老太君定夺,是花府未来的地位重要,还是她花夕颜能重要过未来的太子妃。”柳氏回望,见王氏小心谨慎的神色,眼光微烁,“你上回说的那个人,我派人去查过了。这敢在天子脚下打造十二匹马车的人,天子至多不过那么几个。”
这恰是王氏上回被吓到的缘故,道:“夫人,莫非大小姐真是——”
“不可能。”柳氏咬定,“怎么可能?那几位大人物,要么是常年不见个人影,不问世事已久的高人,要么是如东陵帝君这般的金躯玉体,既是皇亲贵戚,怎会去到那种地方。”
当初把花夕颜扔到那鸟不生蛋的地方,就是为了避免花夕颜母子结识到贵人逆袭京都。
柳氏让人扶自己起身,吩咐王氏:“大少爷到学堂念书去了,派人去把他接回来。老爷有人去通知了没有?”
“长福在门口接到报信之后,已是到书房通知了老爷。”
花夕颜与儿子走进了花府。走了一段路之后,花夕颜发现,随自己第一次走出乡下的儿子,面对奢华的花府庭院,小步迈得从容镇定,神色平静沉静。
“木木。”儿子该不会真病了吧,一而再再而三的行为举止,让她感觉像变了个人。
黎东钰慌忙换口气,抬起小颜,学花木容冲她傻呵呵地露出小白牙笑。
给他们母子带路的花府管家长福眼里,这孩子,哪怕是傻呵呵的笑颜,都出奇的耐看,漂亮到不可思议的小颜,浑身不可忽视的气质,能让人看瞎了眼。
真是不得了,这样一个,可能花家有史以来长得最养眼的孩子,如果被柳氏见到的话。长福想想,都替这孩子担心。
走到正堂,长福进去禀告:“老爷,夫人,大小姐和小小少爷来了。”
“让他们进来吧。”柳氏道。
花夕颜手牵儿子小手,踏进正堂。见高座上,左侧坐着柳氏,梳着高髻,穿的是宝石青织银牡丹花衫,旁边三张椅子,依次坐的三位小姐,衣裙艳丽,粉妆玉砌。右侧另外三把椅子,坐的是花正珂三个妾。
同样的,在花夕颜母子进来的时候,堂上众人的目光,落到他们母子身上。见一大一小,衣物简陋到竟是与那乡下土民差不多,三位小姐举起绣帕掩饰往上微翘的小嘴。可不用多久,见平凡的衣物完全不能抹杀掉那张举世无双的小颜时,柳氏的眸光里,划过了一道利光。其余人,刘姨娘心直口快,叹出:当年那孩子,好像不是这幅皮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