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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牛国医妃(963)

几个预备好的杯子里,放的都是上好的茶叶碧螺春。到了冬季,这样的茶叶,春秋夏季出自江淮,保存好送到隆冬的北燕,价格不用说肯定是不菲。

茶叶的香气是有的,比起春茶的甘甜,秋茶那种涩苦,不言而喻。

一个年纪较大的男子打了一声喷嚏,拿了条干净的白帕子捂着鼻孔。他身上,里头套的还是那套僧人的灰袍子,头顶上戴的帽子下面是一个剃光的和尚头。

有人说他不是真正的和尚,真是冤枉他了。他是绝对真正的出家人,而且法号从来没有变过,是叫做弘忍。他也从来不杀生。倘若真要杀生的话,光是在太白寺呆的那几年,不知道杀了多少人。毕竟他周身的武艺,比起北峰老怪,并不逊色。

廖姑姑把倒好的第一杯茶,送到他手里。

弘忍不敢接过,说:“先给少主吧。”

廖姑姑笑着说:“少主说先让你喝。”

听见这话,弘忍对中间坐着的年轻男子拜手,接过了茶。

李敏后来才知道,那个被这群人叫做少主的男子,又被称之为屠少。屠这个姓氏,虽然听起来好像不太好听,像是说屠夫,但是,绝对是个数一数二的大姓。历史上许多名人,出自的也是姓屠的。

屠少身边,那个听朱琪说,把朱琪俘虏过来的男子,也是在马车里当着她面和屠少说话的人,被廖姑姑叫做了兔儿爷。

兔儿爷在古代的含义那真是很不好的,比起青楼里的女子更加不堪。由此,李敏判定,或许只是个谐音,应该叫做屠二爷。

再说那个被她借力打力脑袋撞出个大窟窿的人,叫做长图的,据说流了太多的血,躺在屋子里还奄奄一息,到至今都不敢相信自己是被个手无寸铁的女子打倒的。看来也是个很自傲的人。

这都是一群非常傲气的人。别看廖姑姑那把嘴巴油嘴滑舌的,舌锋之间饱含的,无不是一股谁都看不起的傲然。

听许飞云说,死士,大多数,还真的是像这伙人一样唯我独尊,连皇帝老子都不被看在眼里。

拿了皇帝的银子办事的死士,比比皆是,比如说,之前潜伏在太白寺里,据说是给万历爷收买来办事的弘忍,被揭穿以后一路逃命,逃回到了组织里来。

不过,不要就此想着,这个弘忍就是万历爷的人了。不是,死士从来不是任何人的人,死士,只是拿人钱给人办事而已。像廖姑姑,做完了静妃交代的事儿,拿静妃和三爷的影子,私底下因为拿了大皇子的贿赂,所以把她李敏卖了,算是一举两得。

廖姑姑也不怕后来事情暴露以后三爷想拿她怎样,因为,她早就逃之夭夭了。三爷不见得肯费那么多劲儿来找她。

只是这桩买卖,到底没有能做成。让廖姑姑郁闷了好一阵子。黑风谷被护国公端了,害得她快要到手的银子全飞了。

弘忍也一样,中间陆陆续续收取了万历爷不少银子,结果,这会儿一穿帮,没有收入了,只得另谋出路。

死士做事的原则就是在这,可以轻而易举地换主子,不管之前的主子对待自己如何,反正,不认主子的。弘忍永远不会因为这个,回头去找万历爷谈判,说是要万历爷补偿他。做死士的,真的像出家人一样,把什么事情早看透了,看的一清二楚了。

弘忍噶了杯里一口茶后,感叹着说:“这会儿溜也好。京师里那位主子,说不定为了以防万一,早想着法子把我先灭了,杀人灭口。”

“你这些年,没有从皇上拿到银子,也应该从行贿的富贵人手里,拿到不少回扣,中饱私囊,赚了不少。”廖姑姑酸溜溜的口气说,总觉得弘忍接的这个买卖,无论如何都轮不上吃亏。

“你不用羡慕我。”弘忍说,“我这都是听少主安排的。你的那桩买卖,其实也不错,只是,你没有把事情办好,怨不得人。”

廖姑姑鼻孔里哼一声,不予置评。她这个活儿好不好做,只有她自己知道。不过说句实话,弘忍是比她艰苦多了,在太白寺呆那么多年,不能吃肉,天天吃素,熬到今天,实际上真是不简单。

盘坐在他们中间的屠少,一直是采取闭目养神的姿态,好像没有听见他们在说什么。等屋子里都安静了,冰冷地张开那对刻薄的嘴唇:“找个人,去通知买方。”

“少主是决定和东胡人做这笔生意了吗?”屠二爷问。另外两个人,弘忍和廖姑姑,却都是没敢吱声的。

“不做吗?”屠少抬起左边那条眉,眉头上方的红疤像是青筋弩张。

屠二爷不由自主地畏缩了下去,假笑道:“是的,要不是,我们把人绑来做什么?”接着,屠二爷慎重地再问:“少主应该是不准备把人交给东胡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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