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天宇冷眼看着自己老婆。赵氏尾随在朱承敏身后,商量着说:“你看,要不你再去求个情,能不能把三儿媳妇弄出来?”
对此,朱承敏说:“别说三儿媳妇,就是奉公伯,都得想办法。终究都是亲戚,总归有法子的。”
听见这话,朱天宇不高兴了,直言:“父亲,这种人救来做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奉公伯是巴不得我们不好。”
朱承敏一个回头,冲儿子瞪眼:“你懂什么!竟是被人家牵着鼻子走!要是奉公伯府真的倒了,以后,我们宁远侯府只有一家,还怎么在护国公面前说上话?”骂完儿子,朱承敏说起了老婆:“你知道吗?整件事都是从你那儿生出来的!”
“什么?!”赵氏听着真够冤枉的了。她没有做什么事儿,要是真有做了什么,现在不得和赫氏一样被抓了。
“你以为这事儿,只有你儿媳妇被抓这么简单吗?”朱承敏沉着脸,“你该庆幸,那个司马先死了一步。”
“老爷,你说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妾身我怎么听不懂。”赵氏喃喃着,反正觉得自己够卑屈的。勾结司马的,不是朱庆民吗,关她啥事。
“我问你,你之前,是不是去过梅仙阁,遇到了一个人。”
赵氏眼珠子滚了一下:“老爷不会是指,有可能是靖王妃养的那个书生?”
说起来,这也算是尤氏的一个把柄呢,她是没有舍得拿出来这个最致命的把柄。原因很简单,因为,还没有能真正确定是不是这回事儿。
只见她这话刚落地,朱承敏那双眼珠子要把她吃了。
“你到现在还不知道那人是谁?!”
朱承敏吹出来的吼声,直接拂到赵氏脸上。赵氏满脸都是唾沫星子,诧异不已:“是,是,谁?”
“你糊涂啊!难道不知道女子可以扮成男子吗?”
赵氏真没有想到这点。从来没有想到。
朱承敏这话在她脑子里仿佛是一刀砍了下来,赵氏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都不保了。她想起来了,她知道了,怪不得,为什么有时候看着李敏的脸觉得哪儿熟悉。
不止赵氏,后知后觉的袁氏在想起是怎么回事之后,跟着脸色刷的惨白:“为,为什么?”
李敏为什么女扮男装到澡堂去?
“听说她是去找药铺?”
“药铺?”
“她在京师里,本就是开药铺的。你们忘记了吗?她是天下有名的大夫,这点,是没有错的。所以,她现在要在燕都里开药铺。”
赵氏等人经朱承敏这样一说,才知道无意中,司马文瑞等人,是触到了李敏的生意道。赵氏哼了一声:“原来是我们这些人,挡了她发财的道。看来,她在王爷府里过的不怎样嘛。”要是过得好,老公养得起,哪里需要女人私下里到外面做生意赚银子了。
“胡说八道。”朱承敏再次打断了这些人不切实际的幻想,坐下来,是说的口干舌燥了,“王爷疼她疼的要命。是要把山下一块地儿,全割给她建药庄子了。”
“哪块地?”赵氏忽然眼皮直跳,该不会是那块——
“你猜的没错。知不知道那个僧人,为什么急着冒头?因为那块地,挨着太白寺山脚下,和太白寺的地盘有关。方丈支持隶王,但是,其他人,可就不见得了。”
赵氏等人,看着朱承敏慢慢地吃起了茶,看起来,朱承敏也不像是天塌下来的样子,虽然这次被抓的人不少。
回头,赵氏才想起,朱庆民做的蠢事儿,自己老公朱承敏一个都没有做。说句实话,她都不知道自己老公在想什么。有时候,好像自己老公很雄心壮志,想在宗族里立威。可是,宁远侯府,确实是入不敷出,与她老公根本不像朱庆民那样贪银子有关。真的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呢。
燕都城里,听说主子要回来了,而且这次李家人也来了。徐掌柜跑去和徐家人通风报信。
徐三舅、徐有贞,听说了这个消息,都一样心里存了些顾虑。这些李家人到了燕都里,究竟会不会给李敏惹麻烦的。不知道朱隶是怎么想的。
“我等会儿要上山去了。”徐掌柜对他们两个人说,“大少奶奶,让我带着药上山,山上的方丈得了病,需要这个药。”
徐三舅让人把药备好,装进特殊的容器里,交给徐掌柜,一边交代:“你上山的时候,要不,帮我问问敏儿,看她怎么想的。”
“这样也好。”徐掌柜想,他们到底都是听李敏的话行事的,看了一圈,发现看不见王德胜的踪影,说,“王德胜回来的话,告诉他,这回主子回来了,这边药厂如果比较安定了,他还是回府里吧。现在念夏都不在,李家人回来的话,他要是在二姑娘身边可能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