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良生用袖管捂着嘴巴,只是掩饰咳嗽。
要是李敏真不会下,要头大的人是朱隶了。
朱隶是头大了,眼看媳妇这个棋越下越臭,真是高手的话,会很快知道自己输在哪里,不会下完全盘就自动认输。像不懂棋艺的人,才会一路下到底,都不知道自己已经输到天涯海角去了。
现在不是李敏硬着头皮了,是朱隶硬着头皮陪她下。
他是真心讨好她,想费尽心机让她不要输的太难看。但是,很快他发现,比起赢高手,要装作下输给她更难。因为他哪怕故意下错一步棋,她都能比他下出一步更臭的棋。
到了尾声,所有看着棋盘的人都呆了。
朱隶赢的这不是一丁点儿,是赢了有三十目以上。简直惨不忍睹的棋局。
魏老那掌心拍住了额头,眼角望过去公孙已经是趁机开溜撤了,赶紧蹑手蹑脚三两步跟上。
“输了?”李敏不怎么在意输赢,想着和古人高手过招也不错。
比赛贵于过程,不是结果。李敏很享受。
看她心情好像输了更高兴,朱隶心里头犯愁了:莫非她这是强颜欢笑?
“王爷,再来一盘如何?”李敏感觉第一次尝到了下棋的快乐。
不知为什么,她觉得他的棋艺水平其实和她差不多,虽然最后结果差了很多。
朱隶真心想讨好她,不希望她强颜欢笑,答应:“好。”
于是,夫妇俩再来一盘。
这次,朱隶从一开始让棋。
半炷香以后,由于李敏下的很快,棋局很快结束。
朱隶又赢了她三十几目之多,相当于他几乎没有进步能输给她。
在窗户外面偷听情况的魏老,摇了摇脑袋:“王爷对王妃真狠。”
公孙良生只知道朱隶心头要哭了:这样都能赢!他的王妃下的臭棋该有多厉害,举世无双!
“再来一盘!”朱隶摩拳擦掌,铁了心,不信自己下不输她的臭棋。
李敏扫了他脸上一眼,锐利的眼神洞穿了他的心机,脸上一黑:“你是不是故意让我?”
朱隶愣了下之后,立马否决:“本王绝对不会做这种非君子之事。”
李敏狐疑的眼神,在他脸上扫了几眼。
朱隶道:“这样吧,如果本王有让棋的嫌疑,让你赢了,本王的东西随你挑选。小赌怡情。”说着,朱隶让人把他一盒子的藏品拿了出来。
打开盒子后,可以见里面放了些他喜欢的鹿角扳指之类。
李敏肯定不稀罕他的东西,哪怕里头放了金银财宝。不过他这样一说,反倒激起了她下棋的野心。难道她就不能赢他一回?他不是一样经常下错棋吗?
“好。”她爽快应道,“倘若我赢了的话,王爷也可以在我的东西里面随意挑选。”
眼看这对夫妇两人之间玩大了。念夏把她的藏品同样搬了出来。
锦盒打开,里面有她戴过的耳环金钗等器物。
朱隶扫过她秀颜上那双亮晶晶的乌亮的大眼睛,极少见到她如此兴致,心头不禁一乐,倒是忍不住想逗逗她了,说:“倘若王妃赢了的话,是不是可以给本王做一件事?”
“做什么?”李敏想不出他会让她做出什么事,以大叔性情,不会想着让她做坏事,于是一口答应,“行。本妃赢了高兴,当然愿意给王爷做件事。”
赌约成立。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助她也,这回,她赢了。
李敏高兴的时候,一下子忘了他让棋的嫌疑,只问:“王爷想要本妃送王爷什么,王爷尽管开声。”
他那双眼睛,早已笑吟吟地深沉地锁住她的秀颜,道:“本王只要王妃亲本王一口。”
什么?!
“王妃想亲本王哪儿都可以。本王愿意给王妃宽衣解带。”
李敏脸上顿时像升起了把火,不用想,都知道自己是中计了。她一双杏眸十足地瞪了瞪他。
他却只是慵懒地靠在了坐垫上,一副闲情逸致地摆出脸等着她来亲,吐出:“王妃要愿赌服输。”
从没有想到赢了还不好的。李敏咬着牙齿,突然抓住他一只手指,在他指尖上用嘴唇点了一下:“亲完了。”
朱隶收回手指看看她亲过的痕迹,真是浅得,不知道有没有沾上她嘴唇。
“怎么,王爷不是说亲哪儿都可以吗?”
“是亲哪儿都可以,可是这算亲过没有?”朱隶的口气里分明郁闷。
“不用说了,肯定是你让棋了!”李敏回头想起他让棋的事。
“王妃既然认定本王让棋,王妃只要让本王赢一回,可以证明本王让棋了。”他深色的墨瞳里锋芒一闪。
下输吗?这个有什么难的?谁不知道她最擅长输棋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