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天气再次异变,除非之前的山洪是人为所致。
朱潜小眉头好像老头子一样皱了皱,说:“看来居士是遇到劫难了。”
“居士,是指竹清居士吗?”麋鹿这样问法,似乎竹清居士还有什么神秘的来头是一般人不知道的。
说起来,御鸿书院派出来接他龙潜的使者,定不可能是泛泛之辈。看竹清居士一出场的身手,都知道绝对不可能是平凡的老者。
麋鹿玩味的眸光打量起了此刻朱潜表示疑问的表情:“他去接你,是吧?你是龙潜。对,现在,可能所有人都知道你可能是龙潜了。只要证实是他接你,你势必是龙潜。”
“此话何意?”朱潜持着冷静的小脸,问。
“用得着说吗?”麋鹿感觉能在他面前卖关子,实在是一件太爽了的事了。要知道,之前,一直被这个七岁的像老头子的小屁孩压着,真的是太压抑了。
好端端的,不过七岁,干嘛一副样子好像七老八十的。
收到朱潜那儿射来的一记不悦,麋鹿清清嗓子,自然没有忘记,这个小屁孩还是个神医,在他身上已经下过针,他的命握在对方手里了。
“是,让我仔细向龙潜大人解说明白。既然,那人有意隐瞒身份,但是,怎么能瞒得住文曲星转世的龙潜大人呢?”
一会儿说他飞龙转世,一会儿说他是文曲星,其实,朱潜也觉得,自己哪里是什么天文转世,
不就是爹娘的孩子。换句他娘的话说,他是遗传基因可能比普通人好一些,天赋具有优势一些,其它的,都需要靠后天的努力。
他娘,是说话真正有科学道理的人。
科学,是他娘的口头禅,被他爹叫做神一样的东西。
“少说废话。”朱潜打断麋鹿像是要拍他马屁的胡乱疯语,同时,眸子关注地落在雅子那张发烧的脸上。
麋鹿见他看着谁,也就不敢拿废话耽误了,说:“竹清居士,是御鸿书院前两代院长的良友。”
换句话说,这个老头子,固然没有做到书院院长这个貌似最高的位置,可是,在书院里人望极高,是不比书院地位低的人。表现在,他可以不遵从院长的命令行事。
朱潜顿时明白了,为什么竹清居士带他走到半路的时候,突然对他说自己有事要回去书院一趟。虽然,他之前已经有所怀疑,竹清知道了些什么,而故意不告诉他。包括竹清突然间带他走上另一条路。
麋鹿反而是感到疑惑了,疑惑重重:“你说什么?居士和山洪,不,书院和山洪——”
“此次山洪,可能不是天意而已,而是有人故意而为之。是有听闻,说是书院有在山上铸造犹如水坝之类的预防山洪的东西,不知道是真是假。如今看来是有可能是真的。如果蓄满的水,不一次性泄完,可以人为制造第二次洪水。”朱潜说到这儿,眸子宛如老者一般一沉,“居士是个正义之人,如果有害人之心,不会给我指路让我避开山洪。突然返回,势必是察觉了什么,想去挽回局势。”
想那竹清居士,恐怕真的是名声在外的人,真正德高望重的人。因此,听他这话的麋鹿,似乎一点也都一样不认为竹清会是制造山洪的罪魁祸首。但是,如此说来,岂不是变成了——
“能知道这个水坝的,只有书院的人,是不是?”麋鹿呼吸突然崩紧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岂不是说,书院把他们叫来,其实是设了个大圈套给他们。
莫非书院是想把他们所有人都弄死吗?这个御鸿书院是疯了吗?
难道会不知道这次邀请来的宾客,有犹如护国公公子,以及皇上如此举足轻重影响天下的人物?
不,只能说书院和某些人勾结了?想杀的,只是其中一些人?否则,如此与世隔绝的书院怎么突然间一改常态,介入了天下争斗?
总觉得有哪些地方没有办法解释的一清二楚。
麋鹿一边为这个突如其来的真相感到惊讶,一方面,额头垂汗,拳头握紧。他们这是变成了庖丁板子上的鱼。
朱潜淡淡扫过他绷紧的脸皮:“是不是,我说了,不知道。一切在没有得到确切证据之前,都不可能说是这样的。再说了,事到如今,你又想如何?”
“想揍死那群老头子呗!害老子在这里玩命!”麋鹿义愤填膺,满腔怒火。
朱潜冲他嘲讽地勾勒了下唇角:“够了吧。哪个不是带了目的到这里来的?你能说你没有?”
麋鹿的火霎时被他这冰冷的盆水浇灭到一干二净。
“你说话怎么就是让人心头不爽!”
不顾背后这人的嚷嚷,朱潜突然走到他身边,拿出袖管里的针在他身上某个穴位一扎。麋鹿顿时全身再次陷入紧张和惶恐里头,看着他,都快露出了乞求的眼色,说:“是我说错话了,行不行?我不是骂你,龙潜大人,我这是夸你口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