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敬远适才自然将阿萝见到叶长勋时的欢快全都看在眼中,那是和见到他截然不同的神情。
尽管下意识地拿自己和人家爹比,实在是有些可笑。
萧敬远见叶长勋抱拳而来,忙也抱拳,沉声道:“叶大人说哪里话,流寇作乱,危害百姓,敬远奉太后谕旨前去剿匪,本是应当应分的,叶大人又何来此言。至于说到登门道谢,更是折煞萧某,我曾驻守北疆,叶大人曾多年守在南洛,你我同是燕京城生人,又是同朝为将,却是一南一北,如今有缘再聚燕京城,不如择一良辰吉日,你我畅饮几倍。”
“哈哈哈,萧将军说话倒是痛快,既如此,过几日,我带上坛子自南洛带回的佳酿,定要和萧将军不醉不归。”
一时两个人说着,已经商定哪日喝酒的事来。
少顷,萧敬远和叶长勋告辞,骑着战马离去。
走了好一段路,他忍不住回首,望向刚才的方向,却见那轿子早已经走到了街头,此时恰好转弯,一眨眼,便进了巷子,再也不得见了。
这边阿萝回到家中,还没进门,便见宁氏和叶青越都迎出来了,就连叶青川此时也自在家中,站在门首等着阿萝。
宁氏见了阿萝,扑过来抱住便心疼得哭了起来。
“你这傻孩儿,可把我担心死了!”宁氏咬着细牙,又恨又痛。
说到底阿萝是个女孩儿,万一有个闪失,那这辈子算是完了,早知要担这么多心,还不如大家伙一起跑,要死死在一处!
阿萝见母亲啼哭,也是心痛,便故意笑嘻嘻地逗着母亲。
“娘,你瞧,我除了浑身粗布衣衫,哪里见半点伤!这件事说起来,也是我命大,当时护卫护着我躲到一处农户,之后我就在那里窝了几日,根本一点苦头都没吃。”
阿萝轻描淡写,把在山中被流匪追赶捉拿的几日狼狈省略,只说在农户的日子。
宁氏听了,眼泪稍止,不过进了屋后,还是搂着阿萝,把她揽着细细看了一番,见果然看着精神还好,这才放心。
阿萝其实身上伤痕还未消退,不过暗暗庆幸都不在脸上,不会被母亲看到罢了。
此时叶长勋进来,说起阿萝为萧敬远所救之事,又谈起过几日要登门道谢。
宁氏略感意外,不免拧眉:“你若过去,我看来也要随着去了?”
叶长勋力理所当然地道:“萧家还有老母在,我去拜会萧敬远,你若能随着拜会下那位萧家老祖宗,倒也好。”
这下子宁氏轻叹了句:“我原不想去他家,他家怕是一心盼着能够和咱家阿萝结亲呢。”
叶长勋听了,摸了摸下巴,认真地思索一番:“其实萧家的,倒是颇有几个不错的,勉强可以匹配咱家阿萝。”
第54章
叶长勋听了,摸了摸下巴,认真地思索一番:“其实萧家的,倒是颇有几个不错的,勉强可以匹配咱家阿萝。”
阿萝一听,便有些急了,忙道:“爹说哪里话,萧家怎么好了,我瞧着他们家堂兄弟太多,以后若真处起来,还不知道多少糟心事!再说了,萧家那些少爷,没一个我看得上眼的,不是太黑就是太白,不是太胖就是太瘦!”
她是不惜把萧家往死里贬低的,再怎么样也不要再踏入萧家门!
上辈子稀里糊涂的,只以为婆婆好老祖宗也好,丈夫更是好好好,结果呢,自己平白被关在水牢里十七年,真竟然没一个人发现?
况且萧家好好的侯门大户,怎么会在底下有个水牢?这更是匪夷所思了。
叶长勋其实也不过随口说说罢了,谁知道就见女儿急成这般,简直是要跳脚的架势,当下连忙道:“萧家不好,萧家不好,不好就是了!”
他如今年已过而立之年,在朝中已经官至兵部侍郎,外面颇有些威仪的,可是唯独在妻子和宝贝女儿面前,很会做小伏低。
阿萝一见爹爹这样,抿唇也是笑了,转首望向娘:“反正我不喜欢!再说我还小呢,着什么急,等我到了十七八岁,再说这些也不迟!”
她是十七岁怀孕生子,之后出事的,若是干脆能晚点成亲晚点孕育,会更放心些。
宁氏听着不免叹息:“你啊,眼看就要及笄的人了,却忒地孩儿气,传出去让人笑话。”
叶青川一直沉默不言语的,此时听得这个,却是也道:“其实阿萝说得也对,不必那么急着成亲,在家里多留两年,她也自在。”
叶青越小小孩儿的,也竟然忽然开口:“是啊,哥哥说得有理!姐姐长得好看,别人都比不上,便是等到十七八,也不愁亲事,咱们自己在家,一家不分开多好,强自早早嫁去别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