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萧珩应该是对自己有意的,但是那天他却连看一眼自己都没有,可见是故意的。
故意不看自己,却是为何?难道是不好意思?或者说要在亲事定下来之前避嫌?
左秀妍想来想去,觉得无论如何,自己得想办法接近下萧珩。
抱着这种想法,对于那可恶的小奶娃儿,她也就能忍下了。
可是萧槿却有些不喜。特别是如今她和顾穗儿越来越生分,就更不愿意踏入听竹苑了,于是过了几天后,时常往听竹苑走动的也就只有左秀妍了。
对于左秀妍过来这件事,顾穗儿倒是松了口气。
她觉得既然左秀妍肯过来,无论是看谁的情面,至少是过来了。她来了,自己便有机会和她好好相处。
是以每次左秀妍过来,她都拿出好的招待,便是燕窝,也是让安嬷嬷取了专给自己补身体的那种宫里送来的上等血燕,文火慢炖熬出来后给左秀妍吃。
至于茶水糕点什么的,自然都用最好的。
而她自己则是必须作陪的,哪怕有什么再重要的事也得先放下好生陪着左秀妍。
左秀妍一来二去,也觉得过来听竹苑还好。
只不过……品着那上等的血燕,她挑眉,淡淡地问道:“这个味道倒是好。”
顾穗儿笑着柔声道:“这个还是之前宫里赏的,安嬷嬷不舍得多用,只每日熬一盅给我。”
左秀妍听着,微微咬唇,别过脸去,慢条斯理地继续用着这燕窝。
就在过来睿定侯府前,她还说起燕窝的事儿,她娘直接说,燕窝太贵,一时不好买,家里耗费太大,不好再花这个钱。
顾穗儿只是一个妾,她是安国公府的大小姐,以后还可能是正儿八经的主母,皇子妃。
她嘲讽地勾了勾嘴唇,面上不显,装作不在意地把那燕窝羹给用了。
其实味道有点泛腥,并不见的有多好,但是她就是觉得,这个好吃。
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
她吃着燕窝,抬头打量这院子,看这院墙内外都是青竹,不免皱眉道:“这青竹固然清雅,不过却失了几分喜色,若是能再种几株牡丹芍药的就好看了,最好是各色名花都栽一些,这样一年四季都能闻到花香。”
顾穗儿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这院子里种什么,不归她做主,那都是她来之前就种在那里的。她也从来没想过要在这院子里种些什么其他的。
不曾想,左姑娘竟这般有主意,当下只能道:“这个还是要和三少爷商量。”
正说着话,外面的小丫鬟静月过来了:“三爷回来了,刚才胡铁过来禀报,说是正在拴马,马上就要进门。”
顾穗儿听了,忙就要迎出去,旁边的左秀妍心中一喜,也跟着出去了。
出去后,只见胡铁亲自提着一个箱子,正往院子里搬,见了顾穗儿,连忙恭敬地拜道:“胡铁拜见小夫人。”
他拜过了顾穗儿,才看到旁边的左秀妍,也跟着稍微拜了下:“左姑娘。”
左秀妍见这属下拜顾穗儿时,是实实在在一拜,拜自己时却有些敷衍,便有些不喜,想着以后若是进了这听竹苑,定是要好生敲打敲打,不能让底下人这么不懂规矩了。
“胡侍卫,这箱子里是什么,怎么由你来亲自搬这些?”顾穗儿温和地笑着这么问。
她知道胡铁和江铮是好友,两个人都是萧珩的属下,忠心耿耿,一块儿长大的。
对于这两位,她也是颇敬重的——当然了她现在是见不到江铮了。
胡铁笑呵呵地道:“回禀小夫人,这箱子里的东西是三爷从外面得的,特特地搬回来,我怕底下人粗鲁,别弄坏了,所以就自己搬过来了。”
说话间,宝鸭从她房中走出来了,沿着那小路往这边走,走到近前,也跟着拜见了顾穗儿和左秀妍。
顾穗儿看过去,只见她衣着素淡,不施粉黛,虽没有以前那般美艳,却看着清秀可人。
自打那次她被当做奸细后,她好像变了一个人般,恪守本分,规规矩矩的。
宝鸭微微垂着头:“小夫人,奴婢过来也没什么事,只是想着奴婢房中东边的窗子纱窗破了,想换一块新的。”
顾穗儿听了,忙道:“既如此,那就让安嬷嬷给你去大夫人那边回禀一下,干脆把那些就纱窗都换下来,要不然这大冷天的,仔细受寒。”
宝鸭谢过了顾穗儿,便要离开,临走前,微微侧首,偷偷地瞥了眼旁边的胡铁。
胡铁恰好也在看她,四目相对,胡铁竟然闹了一个大红脸,赶紧躲开眼去了。
左秀妍恰好捕捉到这两个人那一对眼,顿时明白了。她在那辽北之地,男女大妨不像燕京城,风气较为开放,是以对这男女之事知晓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