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啊,可能今天饿了一会儿,憋出脾气来了。”顾穗儿眸中泛着温柔的光,笑着道:“我回来喂人家的时候,人家那个狠劲儿,跟个小狼羔羔一样,扑过来拽着不松开,这时候谁要跟他抢,他能直接挠人了。”
做母亲的提起儿子,总是难免话多一些。
“为什么饿了一会儿?”萧珩挑眉问道。
顾穗儿愣了下。
“这不是我过去那边看雪么,一时竟是忘记了。”
她本来以为他应该知道的,结果回过神一想,男人多半是不会注意到这种小事的,毕竟奶是长在女人身上,涨了难受,就知道自己孩子必定是饿了,做男人的,他哪能想起这茬。
如今也不愿意多说,就含糊着提了下。
“你不是说长时候不喂就涨吗?”谁知道萧珩却继续追问了。
“是……”顾穗儿只能顺着他的话说。
“那为什么还会忘?”
“……”顾穗儿没话说了,眨眨眼睛,她轻轻握住他的手:“三爷,早点歇息吧。”
轻轻软软的,若是平时,萧珩早禁不住了。
不过此时他凝着她,忽而道:“在凉亭上,为什么要那样看着我?”
顾穗儿微楞,抬眼过去,只觉得萧珩的目光聚在自己眼睛上,那样子,好像要看穿自己的心。
她别过脸去,抿唇,没说话。
她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她也不记得的当时他曾经看过自己,明明当时是看着左姑娘的啊。
就在这时,萧珩突然靠近了,他的指尖触碰在她喂过阿宸的地方。
“这里,很涨是吗?”他的声音就在耳边,呢喃低哑。
“不涨了……现在不涨了。”她忙辩道。
“我知道,现在不涨了,可是当时我记得这里鼓鼓的。”
涨得鼓鼓囊囊的,外面穿着的大毞都被撑着鼓起来。
“你——”顾穗儿惊讶得睁大眼睛,她没想到他竟然注意到这个。
萧珩闭上眼睛,指尖轻碰。
顾穗儿咬唇。
开始还能忍住,后来渐渐地便忍不住低叫出声。
萧珩陡然间一拽,将她拽到了榻上。
犹如雄鹰展翅,一击便中,几乎是毫无阻拦地,他破空而入。
躺在那里的顾穗儿猛地攥紧了锦被。
“小穗儿,阿宸饱了,我还没饱,你忘记了吗?”他在她耳边这么说,低哑到仿佛一场梦。
顾穗儿如同坐在小舟上,巨浪滔天,怎么都坐不稳当。
其实她应该习惯了的,自打开了禁,这些日子他一直都是这样的。
明明白日里看起来清清冷冷的一个人,仿佛世间万般事都不曾放在心上,可是到了夜里,竟是如此生猛,让她每每觉得受不住。
也不知道多少癫狂,一个大浪之后,总算骤然平缓下来。
她勉力起来,忍着下肢的打颤,给他收拾擦拭。
他慵懒地躺在那里,仿佛吃饱了的鹰,闭眸养神,眉目间都是满足。
“刚才你在翻那些丝线,是想绣东西?”他突然问道。
“嗯。”顾穗儿温柔地帮他盖上锦被,虽然不明白他怎么忽然提起这个,还是应道:“我想再绣个荷包,正想问问三爷有什么好的花样子。”
她的花样子,平时看着还好,拿到吟诗作对的小姐们面前,到底是俗了。萧珩的不一样,萧珩的画,都好生清雅。
“想绣什么?给谁?”他依然闭着眼睛,却追根问底。
“……我瞧着今日来的左姑娘不错,听那意思,大姑娘邀了左姑娘过两日来家里住一段日子,老夫人也是同意了的,我便想着,到时候绣个荷包什么的给她,也算是个见面礼。”
“也好,明日你自己去找找,我给你钥匙。”
“好。”
“你很喜欢左姑娘?”萧珩突然这么问道。
顾穗儿一愣,有些惊讶地看着萧珩。
她觉得这不是应该她问他吗?
“她……人挺好的,应该比较温柔善良,也有才气。”说着间,她低头看他一眼,见他依然闭眸养神,忍不住问道:“三爷呢,三爷觉得左姑娘如何?”
萧珩没言语。
顾穗儿等了一会儿,便不再说什么了,她躺下,偎依着他。
等以后左姑娘嫁过来,在身边伺候他的怕就不是自己了,一时倒也有些贪恋。
萧珩抬起臂膀搂住她,口中却喃喃道:“……确实像,很像,虽然我记不太清,但我知道像,我刚看到,差点以为——”
她并不太懂他在说什么,不过还是认真地听着。
过了一会儿,他不说话了。
她想,也许是睡着了。
但是她却睡不着,她忍不住问道:“三爷,怀璧其罪是什么意思啊?”
他果然是没睡着的,抬起掌来摩挲着她的脑袋:“怎么好好地问起这个,这是一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