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学习压力太大了，毕竟马上高三了。”

“不是，听说是被男朋友甩了。”

“啧啧，这种人真是人渣，她父母怎么办？”

“出了这档子事，学校怕是要倒霉了！嘿嘿嘿，不知道会不会放假……”

“你还幸灾乐祸呢？”

“这女生我认识，文科尖子班的呢！”

……

隐约听见那个熟悉的名字，她犹自不信，费力拨开人群。四周喧嚷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模糊，和那一团团看不清具体模样的人影一齐被拉远，堆积成了背影。

围成一圈的众人似乎在叫嚷着报警打120，有些女孩子不敢睁眼瞧，连男孩子都离得远远地不敢靠近，她便成了瞩目的异类，急急地奔到风bào的最中心。

一片láng藉，脑浆与破碎的肉块混在一起，血液淌了一地，脏污了洗得发白的校服。

是她……

被激得翻涌至心头的血一下子凉透，四周场景声音刹那虚化，只剩下这个漩涡在不断地卷着她晃dàng，意外突如其来，撞击得她一阵阵发蒙，让她整个脑子都成了浆糊般，整个世界仿佛一下子只剩下她的呼吸声，急促到窒息。

她有些手足无措，立在原地gān巴巴地望着，好半晌泪水猛地决堤，也不顾鼻涕眼泪糊了一脸，一下子冲上去抱起那人的身子，回头尖声喊道：“120呢？快去叫120啊！”

吼完后再看着怀中没有声息的人，哭道：“你这个蠢货！你是为谁而活啊？”

……

“嘿！嘿！”一只手在素衣眼前晃了晃。

素衣一下子从回忆中挣脱出来，看着眼前嬉笑的少女神情微变，下意识看了看四周熟悉的教室，目光一顿，又瞬移到面前少女脸上，盯着她一言不发。

“衣姐，你怎么啦？发什么呆啊？”路岚再次挥了挥手，甚至想拍拍素衣的脸，“学习学傻了吧？”

素衣头微微后仰，避开了她的手，心里不停地默念：我现在是杨素衣，我现在是杨素衣，我现在是杨素衣……

路岚对杨素衣的冷淡早已见怪不怪了，收回手，软软笑着。

素衣瞟了瞟，没说话，低头翻了翻手中的练习题。

于是路岚gān脆地投降，想拉素衣的衣袖，想了想，还是乖乖地把手放在书上翻弄着：“衣姐，想不想上厕所啊？”

“不想。”

“别这样嘛，衣姐，陪我去上厕所嘛！”

素衣看着面前这个天真活波的少女，哪有梦境中半分惨状？也只有这般秀气的容貌，撒起娇来才不让人反感，反而觉得舒心。

这次的任务和以往又有不同，这一次素衣只是配角，主角是她面前这位路岚，也就是记忆最后那幕中跳楼自杀的高二少女，不过现在时间线还没有那么后，她们才刚上高二。两人在文理分班前就是好友，现在一起分到文科班以后又成了室友，关系更是亲近。原主杨素衣是个不擅长与别人打jiāo道的学霸，说得好听点是高冷，说得难听点就是块呆板的石头，也就路岚愿意将就她，天天混在一起，一直到路岚jiāo了男友才发生变化。

素衣迅速地回味了一遍记忆，淡淡地瞟了眼路岚，道：“不去，上厕所为什么还要人陪？还需要保镖的？”

路岚苦兮兮地撇嘴：“女生上厕所都要人陪的啊，一个人多孤单啊！你自己想想，谁不是两三个人一起的？”

素衣想了想，还真是这样，拧眉疑惑道：“我不是啊。不是很懂，上厕所又不是打擂台，还需要造势吗？”

路岚似乎是被逗笑了，一把取下素衣手中的笔：“是啊，要气势够凶才能占到位置的，衣姐，你就从了我吧！也不耽误这几分钟……”

素衣无奈地盖上笔帽放进笔袋里，关上书本，整理好书册再摆放好桌椅后才起身和路岚一起离开。

“瞧你这性子，哪像狮子座的？一点儿都不大气！”路岚瞧着她的慢性子，不禁有些急。

素衣默，想起这小妞一直很有些自豪自己是狮子座的，心说，你还真猜对了，原主本是处女座的，一开始骗你的。

因为文科班和理科班各占一栋楼，现在又正值下课，文科楼这边的女生厕所就显得拥堵了，路岚看着女厕门口的长队就有些蔫了，恨恨道：“凭什么啊？每次都是女生排长队……”

素衣没听清，心里还琢磨着路岚未来的男友，那个名叫梁时的小白脸……素衣默默地想着，也不怪自己用有色眼镜看他，渣了自己好友的家伙，自己怎么可能对他有好印象。

“走，我们去理科楼！”说着，路岚就扯了素衣顺着两栋楼中间的过道去了另一栋楼。

素衣走到一半才想起路岚的男友似乎是理科生，打定主意不愿意过去了。路岚看素衣这磨磨蹭蹭的模样就来气，恨不得直拖着她走：“衣姐，算我求你了行不行，敢情不是你三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