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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余味阑珊(49)

我周生像是被过电,一个寒噤接一个寒噤,对看许久,第一反应是撒丫子狂奔,刚一转身就被他拦腰抱住,那手哪里伤过,起码比我灵活有力,困住了就忘怀里带,我后背猛一下撞在他胸膛上,空地游泳似的往前划,他还要贴着我的耳朵,鬼气阴森地说话,“青青,我一个人下去,好寂寞好冷清……你来陪我好不好……”温热的呼吸一阵阵扑打在我耳后敏感肌肤,还带着丝丝的葱花味儿。

上天入地,最没出息的是我,就这样也被吓得够呛,抽抽噎噎要哭,他一句句逼问,“乖,还骂不骂人了?”

“不骂了,再也不骂了。”

“对着我还敢那么不耐烦,还敢给我翻白眼闹脾气?嗯?”

“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他这才肯罢休,拉我坐在膝头,抬手给我擦眼泪,却擦我一脸的正红花油,这下连眼睛都睁不开,眼泪水哗啦啦开了闸地往外流,秦暮川黑心肝,坏得人神共愤,窝在我肩头一个劲乐呵,光会幸灾乐祸。抓着我的手,不让揉,“闭着眼睛,忍一忍,等药性过了就好。”

我被熏得脑仁疼,过一会,缓过神来,才觉不对劲,他不是说,说几句话就走,面也吃过,话也说一大箩筐,他怎么像生了根似的,还杵在这。“你还不走?”

“当着全城人的面被甩一记响亮耳光,夏家的人怎么会善罢甘休,夏知秋想玩先礼后兵,郑重其事找我谈判,我实在烦得很,想找个地方躲一躲,正巧你爸妈环南美洲旅行,不到一个月不会回,你看你,胆子又小,一个人怎么睡得着觉?”

“那真要多谢你。扔下深爱的新婚妻子不管,来吓我这黄毛丫头。”扯一扯嘴角,皮笑ròu不笑。

秦暮川说不用谢,我累了,先去洗澡。

真把这里当自己家。

“您打算住多久?”

“你愿意收留我多久?”

我强忍着想要一口咬死他的冲动,默默骂过你妈了个逼的一百次,才稍稍痛快些许,睁开眼,“我这里不养闲人。“

“嗯。”

“你做饭。”

“好。”

“你洗碗。”

“好。”

“你负责洗衣擦地叠被子打扫卫生。”

他仍是想也不想就答应,我怀疑他今天吞了一吨鸦片才来,不然怎么浑浑噩噩任我宰割。

我在客厅傻傻坐过许久才回卧室,糙糙洗个澡,换上睡衣就往被子钻,立刻被吓得跳起来,里面早已经藏着一具硕大躯体,秦暮川像是千万年没睡过觉,一闭眼就睡死,翻来覆去就是不肯起。

袁妈那个小心眼,出门就把主卧室上锁,两间客卧有c黄没被子,老夫老妻,我倒也没那么矫情,一脚把睡死了的秦暮川踹下去,自顾自横躺一张c黄。

就这样,我与秦暮川的二次同居崭新开始。

早起,有小米粥叉烧包热腾腾等着,他穿一件骚包的粉红色V字领T恤,下半身是柔软的亚麻色长裤,颠倒众生的笑脸免费送上,让我一大早起来就以为在发梦,夜里练气功练到走火入魔,一睁眼就上天堂,嘿嘿,这个男仆真性感。

秦暮川发我一双竹筷,向我展示他面上笑纹,温软甜腻,“我要感谢你,很长时间没有安安稳稳睡过好觉。”尔后抬眼看我,附带一句,“……即便是睡地上。”

我讪讪答:“夏天,睡地上才凉快。”

他信守诺言,待我吃完就开始收拾碗筷,顺带递给我一张纸条,密密麻麻都是要买的东西,“需不需要给你带两包卫生巾,看样子,你像是来那个了,整个人都不正常,想住就住,不住拉倒,谁有闲心去给你买买东买西。”

他吃瘪,默默转过身去生闷气。

我蹦跶蹦跶,打开电脑迎接全新一天。

秦暮川洗完碗,身上还挂着围裙,真像个二十四孝好老公,拖我去客厅看片——《立方体刺杀》。

我与他一人占据沙发一断,隔着不远不近距离,像最熟悉陌生人,相近不相亲。

到影片结束,我也未曾听见一句评谈。

长吁一口气,去我家粮仓一样巨大的电冰箱里寻觅食物,找一盒黑巧克力,靠着冰箱沉醉,秦暮川再喊,“傻瓜,别靠那,辐射太大,你当心烧坏脑子。”

我有些晃神,迷迷糊糊忆起过往岁月,我嫁给他,总是心疼他年幼时受太多苦,于是把自己当作万能女超人,将所有家务一手包揽,从不让他进厨房,从不让他碰拖把,每天早上把他要穿的衣服整整齐齐准备好,就差为他洗脚按摩跪下喊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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