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茂道:“你单枪匹马去峰巅踢馆,小姑娘,你不简单。”
“警察叔叔,我只是普通高中生。”
孙茂架起腿,找一个舒服的坐姿,深吸一口香烟再吐出,呛得我咳嗽不止。“别说你不知道,秦暮川一直在想办法接近你。那样高利润的项目为什么一定要千方百计找上你父亲,一个普通商人,庸碌无为,秦暮川给他面子,无非是想在他女儿身上讨回来。”
我失笑,“难不成你认为秦暮川想要包养我?警察叔叔,我未成年,拜托不要向我传播淫&秽色&情信息。”这些妄想破案升职当英雄的疯子,居然想到鼓动十六岁小女生去做情妇,成为情&色卧底,这世界正与邪的评判标准究竟是什么,无非都是利益的博弈而已。
孙茂停了许久,摁灭烟头,“当我没说。”
我保证,“一定左耳进右耳出。”
他有些恼怒却又不能发作,面色不善,站起身来,一脚把椅子踹回原位,“你可以走了。”
余味阑珊
他有些恼怒却又不能发作,面色不善,站起身来,一脚把椅子踹回原位,“你可以走了。”
维克在警局大厅四处张望,见我出来,即刻狂奔而至,摸摸它的大脑袋,它便窜起来抱住我的腿,教人动弹不得。
秦暮川还被扣住问话,我走不了,把钱包落在他家,总不能厚脸皮去找警车回家,到门口也得把袁妈吓死,说不定解释不清还要讨一顿打。我和维克像是被遗弃的动物,老老实实坐在警局长椅上等待领养。
秦暮川着实倜傥的很,连律师都请女人,腰细屁股大,脸长得像吕燕,足够重口味。他脸上不见疲态,与孙茂握手言和谈笑风生,你来我往好几轮,终于发现龟缩在角落里的一人一狗。
孙茂很是友善地上前招呼我,“不是早就放你出来,一定要等到秦先生才肯走?”
我瞟他一眼,闷声说:“没钱怎么回去。”
秦暮川像摸维克一样摸我的头,却是对孙茂玩笑道:“我家的两只小宠物,劳烦孙警官费心了。”
孙茂推诿,“哪里哪里,警民一家嘛。”先前是谁拿枪顶着秦暮川的头,这帮人将健忘症发挥到极致,管你性命攸关,转眼就忘。“秦先生素来命好,从前有夏家大小姐护着,还有‘享乐’头牌心甘情愿作二房,如今死了老婆,立刻有嫩苗子补上,咱们这些拿工薪的羡慕不来。”
秦暮川皱起眉,似有不悦,“对已故的人,请孙警官保有应有的尊重。”
“上帝,秦暮川居然跟我谈尊重夏青青,天大的笑话。”我甚是惊奇,素未谋面的人居然会为夏青青抱不平,真讽刺,“怎么?老婆死了才知道后悔。不记得以前是怎么花天酒地伤人心的了?”
秦暮川已然十分不耐,“孙警官你管得似乎太宽了点。”
孙茂道:“好好好,只一条,别下回被抓了,又哭着喊着跪下来求老子放你出去。你说谁会相信,在戬龙城翻手为云覆手雨的秦暮川,会为了拨一个电话下跪求人?”
“孙警官的家人在文莱过得悠闲,嫂子似乎又怀上了,你女儿淼淼实在可怜,六岁大不认得父亲长什么样。伯父的风湿病确实不适合在东南亚生活,你说是不是?”他眯着眼,杀意浓重。
孙茂要冲上来打人,被一旁跟随的警员架住,怒意横生,指着秦暮川大吼道:“你个乌龟王八蛋,你他妈敢动他们,老子一枪毙了你!”
而秦暮川所做的只是微笑,带着无所谓的轻蔑与鄙夷,依然足够将孙茂激得发狂。“不不不,孙警官你误会了,我只是派人向嫂子表达谢意而已,感谢孙警官这么多年对秦暮川的好心关照。放心,我是正当商人,从来不做犯法的事。”他说谎话面不红心不跳,抓起我的手放在掌心,紧紧握着,几乎要将我捏碎,我并不了解他此刻为何藏着如此汹涌的恨意,他要杀人,不,他八成已经下手。
“多谢款待,既然关文已经认罪,我这个做朋友的也无话可说,祝警官们办案顺利。”他牵着我,我牵着维克,总算松一口气,离开警局。
我与维克相依为命坐在后座,秦暮川与方律师简单聊过几句,而我心不在焉地望着窗外景色,有一下没一下轻拍维克的背,甚至忘记车要往哪里开。
天已擦黑,路上行人步履匆忙,车水马龙,已至夕阳西下开饭时,我的肚子开始闹腾,叫嚣着急需补给。
秦暮川邀方律师,“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