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要背一下高分句型了!”范小圆边看边说。他又递过来另一张纸:“这个也记一下,考试的时候千万别写。”
“这是啥?”
“传说中的‘见官死’词句,据说写这些的考生特别多,考官一看到就烦。”宇文客道。
范小圆接过来一看,里面都是些看起来很容易自认为是好词好句,但其实确实特别俗的句子。比如“凡事都有利有弊,就像硬币有正反两面”,再比如故作高深的“我认为这个问题很难一概而论”等等……
看着看着,范小圆脸色都白了。宇文客怔了怔:“怎么了?”
范小圆扶额:“上次考试,我用了大概三四句……”
“……那你还能考5.5,考官很仁慈了!”宇文客摆了张严肃脸嘲笑她,范小圆一拳打过去,同时听到外面说:“陛下,摄政王殿下来了。”
二人蓦地心弦一提,顿时都如临大敌。
他们匆匆地把一桌子写满英语的宣纸收好,然后范小圆着人把摄政王请了进来。摄政王手里也拿着几页宣纸,为了方便卷成了筒状,一看就是有备而来。
她一双美眸毫不友好地扫着宇文客:“御子不是想去做官吗?孤王想了想,紧要职位也不敢让你去。你要是有本事,就去工部谋个差事吧,这是工部尚书给你出的题。”
范小圆内心:小姐姐你果然很刁钻!
相对于兵部户部之类来说,负责营造的工部好像确实不那么紧要。可是,工部搞建筑那是很需要专业知识的,放在现代,建筑学也还是个独立学科。
她紧张地看着宇文客,宇文客信步走过去接过那几页纸,展开一看差点笑出声!
纸上的第一题是,工部要在南方某地修个河道,利用附近的一片湖蓄水。湖的深度是已知条件,但是湖的形状是非常不规则的,问大概能蓄多少水。
宇文客于是从容不迫地走去了桌边,拿起木尺,提笔画了个直角坐标系。
然后用微积分求了四个象限的阴影部分面积。
相加后得出了湖面面积。
乘以深度,是容积。
第二题,图上有两条用墨水画出的路,呈直角。第三条路是用朱砂画的,与前两条路围成了一个三角形,已知前两条路的长度,求第三条。
这不就是勾股定理吗!
宇文御子内心风轻云淡:不是我针对谁,这在我们那个年代是初一的习题……
第三题,说宫里的大殿要重新上漆,可用的红漆有十二种,金漆有四种,蓝漆七种,问一共有多少种不同的搭配方法?
宇文客心想,别以为你换成皇宫我就不认识你了。
这种题,在我们的数学教材里有一个单独的单元,叫做《排列与组合》。
女皇陛下当时学得可差了。
如此这般,第四道基本算是向量问题、第五道是物理惯性问题、第六道是相似三角形问题,宇文客花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已全部答完。他信心满满地将那几页纸交还给摄政王时,摄政王锁着眉打量了他几眼:“御子似乎很有把握?”
宇文客颔了颔首:“实在不难。”
摄政王未予置评,直接转手交给了宫人,让宫人交由工部尚书评判。
工部尚书看完的结果如何,一时没传回来。但当天傍晚,从户部忙完回宫的温玹一进宫门就径直奔去了大殿。
彼时范小圆和宇文客正一起用晚膳,乍然看见他气喘吁吁地赶来都怔了一怔,因为他真是鲜少这么失态。
“怎么了?!”范小圆懵懵的,然后指了指旁边空着的椅子,“坐下一起吃……?”
温玹坐下喝了口汤,缓了缓,看向宇文客的神情极为复杂:“你今天干什么了?”
“?”宇文客茫然,“我一直在大殿啊。”
温玹沉了沉,又问:“没见工部尚书?”
“……没有。”宇文客如实说,“不过摄政王拿了几道题来考我,然后送去给工部尚书看了。”
“怪不得。”温玹苦笑,目光在二人间一划,说,“今天下午听孙大人说,工部乔大人嚷嚷着要告老还乡。”
“?!”宇文客很诧异,觉得不至于吧?他觉得那些题虽然在他看来异常简单,可在公布各位大人眼里应该也不难才对,因为都是常见问题啊。
但温玹说:“我打听了两句,说是……你用了什么特别的算法?算出的结果比她们先前的都精确?”
宇文客:“……”
他仔细想了想,觉得应该是微积分那道题。因为勾股定理据说在中国古代就已经玩起来了,排列组合和其他几道又不太涉及精确与否的问题。只有湖水那个,以古代的方法多半是估算大概容量,类似于范小圆之前不会微积分时遇到类似问题就数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