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甄氏一哂:“前天刚到,谢迟不让说,就先没提。”
叶蝉扭脸又瞪谢迟,这回被叶正伸手拍了额头:“不分好赖,君侯不是为了你高兴啊?”
叶蝉就转而瞪叶正了——叫他帮着谢迟说话!
当天晚上,家里备了桌小宴,一家子好好的聚了聚。他们原只是民间富裕些的普通人家,不像侯府规矩那么多,叶蝉又是自家女儿,也就没男眷女眷分席备膳。
谢迟也不在意,他觉得这样挺好,陪岳父大人喝了好几杯酒,直到叶甄氏拦着叶茂不让再喝。
晚膳后,谢迟又陪叶茂去下棋,叶正和妻子回房歇息,叶甄氏便拉着女儿进屋说话。
不出叶蝉所料,母亲果然一边很感谢谢迟的安排,一边又觉得这不太合适。
叶甄氏叹着气说:“我们这样住着他买的宅子、用着他挑的下人,别的还罢了,只怕你来日会在侯府里抬不起头。”
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从来都是这样。
“娘……您放宽心。”叶蝉带着三分娇嗔劝她,“谢迟不是那种人。再说,他帮我照顾了你们是不假,可我还帮他照顾了府里呢。单是儿子我都给他生了两个,日后我们还打算添个女儿。就说这个,我也劳苦功高好嘛!”
生孩子可疼了!
叶甄氏却蹙了眉:“话不是这么说的。你嫁了他,自然该为他生儿育女,这是分内之事。他给你的娘家人置办宅子,可是额外帮忙,你得想明白。”
“……我说不过您。”叶蝉清楚地感觉到,母亲的想法似乎和自己不一样。她无意多争,不想惹得母亲不高兴,想了想,就把在厢房陪父亲下棋的谢迟给拽了过来,“让谢迟跟您说。”
“……”叶甄氏瞪着她,简直不知说她点什么好。谢迟怔怔然听完经过,倒笑了出来。
他揽着叶蝉坐下,向叶甄氏道:“哪有这么复杂?也没那么多明不明白。其实这事,就是她喜欢我,所以愿意添几个孩子;我也喜欢她,所以想让一家子都住过来,让她高兴。您不用担心,我肯定不会因为这个亏待她的,这是我先提的事情,又不是她要求的。”
叶甄氏一时不知该说点什么。她倒是知道女儿在洛安过得不错,从两年前的笄礼就能看出来。可是,她这个当娘的总归心里放不下,总觉得谢迟是达官显贵,万一日后对叶蝉变了心怎么办?叶蝉可没的选。
当然,这话她不能当着谢迟的面说,可架不住叶蝉看出来了。
叶蝉绷着脸往谢迟肩上一歪:“娘您别担心,他要是以后待我不好,我休了他!”
“小蝉!”叶甄氏惊然喝她,却见谢迟扑哧一笑,又意识到在长辈面前,赶紧收住了声,抬手捏了捏叶蝉的脸。
“……”叶甄氏突然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
她只觉得牙根酸得慌。
当晚,二人回府之后,叶蝉沐浴更衣完哼着小曲一进屋,就被躲在屏风后的谢迟打横抱了起来。
她一声惊叫,他大步流星地走向床榻,二话不说就把她压在了身下。
叶蝉一脸惊悚:“谢谢谢谢迟你抽什么风!”
谢迟一声冷笑:“休夫是吧?”说罢就上手扯她的衣带。
叶蝉欲哭无泪,放声大喊说自己那是开玩笑哄母亲高兴的!
谢迟才不听。再说她嚎成那样,他也没法听。
第102章
那夜之后,叶蝉足有三天没从床上爬起来。而谢迟这个罪魁祸首,因为要回顾府读书,第二天就逃之夭夭了。
叶蝉只好自己趴在床上哭唧唧,好在元明一岁多,分量正合适,压在她背上爬来爬去很舒服。
而在这三天里,府外风云变幻。谢迟在家时便听说了一些风声,到了顾府,又从顾玉山口中听说了更多。
“二王病得厉害了。”顾玉山言简意赅道。
彼时,这句话只让谢迟心里一紧,因为他知道此事或多或少的和过继之事有关。可除了这一紧之外,他也没想到什么别的。
第六天,皇帝下旨让谢迟进了吏部。和先前去户部工部一样,谢逐谢追也在。
第七天,谢迟从谢追口中听说:“我昨儿个进宫,和御令卫的大人交接差事,看到二伯家的世子在紫宸殿外长跪不起,求陛下赐太医。”
“啊?”谢逐在旁边一哑,“合着二伯是真病了啊?”
他们都以为是在装病。
谢追接着就叹气:“御前的人说,他都跪了一夜了。”
谢迟呼吸微滞:“这是陛下不肯让太医去?”
“陛下根本没见他。”谢追摇摇头,“据说紫宸殿的门都没开。哦,不过也未必是成心不见,据说近几天陛下精神不太好,也或许是御前的人压根就不敢往里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