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算以后都这么活。把闵氏这个事儿打扫干净之后,她就继续埋头创作,在成为大大的道路上,不需要男人来碍事!
又过两天,谢迟就回了家,不过这一回,他暂且不急着回顾府。
——因为洛安城出了丧事,从入夏开始便一病不起的四王,去了。
四王是今上的亲弟弟,位高权重,整个洛安城都为之震了一震。他们这些当小辈的都不免要忙碌,登门凭吊也好、在家斋戒几日以表哀思也罢,免不了费些心神。
再加上谢迟又和谢逢熟悉,丧事一传出来,顾玉山就给他放了个长假。
谢迟神色黯淡地回到府中,进了正院的卧房就坐到了罗汉床上,好半晌都没吭声。
叶蝉也知他和谢逢的关心,一时心情也很复杂。她不知该怎么劝,便放下了手头的绣活过去陪他坐着,不多时,他伸手搂住了她。
然后他叹了口气:“陛下病了。”
“啊?!”叶蝉一惊,扭过头,看到谢迟的眼眶有点红:“四王的事,陛下悲痛难抑。听说消息刚传进宫,陛下就昏了过去。”
叶蝉愣了愣,继而后知后觉地明白了他的难过。
他和谢逢关系是好,可是和谢逢的爹,也确实没什么交情。他会因为谢逢的缘故对四王的去世而伤心一二,可不太至于有方才那样长久的沉默。
可如果是对陛下,那就很至于了。
毫不夸张地说,谢迟这几年,当真是被陛下一分分点拨出来的。他父亲又去得早,去年围猎时他想着给陛下送汤那次,叶蝉就隐隐觉得,谢迟只怕对陛下很有些晚辈对自己长辈的感情。
那陛下这样忽生大病,他自然担心;又赶上比陛下小几岁的四王离了世,他自然难免胡思乱想。
只是因为陛下的身份放在那里,这些心思他又不能跟旁人说,想疏解都没地方疏解。
叶蝉伸手攥了攥他的手:“陛下是真龙天子,又有太医守着,会没事的。”
谢迟蓦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好像觉出了她的意有所指,又很意外她竟然知道他深藏在心底的想法。
叶蝉抱住了他的胳膊:“你觉得不方便说,就什么都不必说。但你也不要太忧心,人人都会生病,你不要被四王的事搅得乱想。”
过了好久,他才嗯了一声。
而后他抱歉地亲了亲她:“回来就说这些,让你跟着难过了。”
“没事。”叶蝉笑笑,神色轻松地叫来青釉,张口就说,“告诉陈进,在院子里备烤炉,晚上我们烤些东西吃,换换心情。”
她是想起了去年去秋狩时他带她吃的烧烤,那吃法平日不太见,但其实做起来也不难,正好适合让他高兴高兴。
结果谢迟拦了青釉,含歉向她道:“我和谢逢的关系在这儿,我想为四王斋戒七天。”
“……哦。”叶蝉应了一声表示理解,想了想,却又跟青釉说,“让陈进备两只炉子,给他烤素菜,我带孩子们吃烤肉。”
青釉直听得面色微白,迟疑着看向谢迟。谢迟扑地一笑,点头:“去吧。”
她自然比青釉了解他,他这斋戒,真没想拖着她和孩子们一起。他们和四王府是远亲,四王离世怎么也轮不到他们服丧,斋戒完全是因为他念着和谢逢的关系,想一表哀思。
她和孩子们跟谢逢可不熟,非拖着他们一起斋戒那叫迂腐!
谢迟把叶蝉搂在怀里抚着后背:“你真好,不过还是得委屈你几天……”
“?”叶蝉抬起头不解地看他,他说:“晚上也得素一素。”
她登时翻了一记白眼,瞥着他说:“那我可真谢谢你!”
相较于晚上素一素,一夜荤好几回更让她怵得慌!上回那一晚上,害她足足趴了一天才歇过劲儿来!
哎……等等?!
叶蝉轻吸了口凉气,一扒他的肩头,趴到他耳边问了:“你不会素上七天之后……又来顿大荤吧?”
“……你说呢?”谢迟眯眼,忽地在她腰间一掐。叶蝉被痒得一激灵,触电般猛地跳开,扭脸就往外跑:“我不干,我不干!头七过去你赶紧回去读书!不要惹我!!!”
话没说完人影早不见了,不过飘进来的声音让他足以想象她落荒而逃的样子。谢迟笑倒在床上,心里的阴霾好了不少。
于是,当日的晚膳吃得无比凄凉。元明还不能吃这些东西不要紧,人家在屋里根本没出来。院中,便只见叶蝉和元显元晋一起欢天喜地吃烤肉,谢迟孤单地坐在几步外吃各样烤素菜。
——他拒绝和他们坐在一起!
可不坐在一起不要紧,元显元晋又不懂斋戒是怎么回事,见爹那边没有肉吃,就捧着手里刚又添了两片烤肉的小碗过去要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