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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宝婵顺利出嫁,同容临夫妻恩爱,于陆琮来说,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妹妹嫁给容临,没有比这个更好的选择。
而现下妻子有孕,陆琮更是忙碌了起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这天儿也渐渐冷了起来。
姜令菀的肚子尚未显怀,可她素来怕冷,便安心在府上养胎,顺道照顾三个大胖儿子。三个胖儿子,生得和他们的爹爹一样聪慧,如今已经能开口叫人,喊最简单的“爹”和“娘”。
因为三个孩子最先叫的都是娘,姜令菀为此得意了好一阵子。陆琮见她欢喜,也是开心,却没告诉她,不管多忙,他每日都会亲自教三个孩子喊娘。
老大老三一向活泼,只是老二不太爱讲话,也不爱搭理人,唯有在姜令菀这个娘亲的面前,才能露出未满周岁婴儿的正常表现。
陆琮每日都忙,姜令菀隐隐约约察觉到他在忙什么,也就识相的不打扰他。她不能帮他做些什么,能做的,只是不替他添麻烦。只是每回见陆琮大半夜的还起身去书房忙事情,她就有些心疼。
这一晚,姜令菀自榻上醒来,朝着身边一摸,发现没有陆琮,便心绪不宁,披上外衣出去瞧瞧。
陆琮正同杜言说着话,倒是没注意到,等吩咐完了,才见妻子站在里头。
他拧着眉,阔步过去,把人抱得紧紧的,斥责道:“起来做什么?赶紧回去躺着。”这么冷的天儿,还怀着孩子呢,也不怕冻着了。
姜令菀抬手抚了抚陆琮的眉心,开口询问道:“琮表哥,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陆琮想了想,倒也没瞒着她。
他一面抱着她上了榻,用大红底丹凤朝阳刻丝薄被将她裹得紧紧的,只露出一个圆溜溜的小脑袋,一面说道:“是你二叔,有些麻烦。”
二叔。
姜令菀睁大了眼睛。她这位二叔,早些年的确是个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可自打娶了姚氏这个妻子之后,倒是晓得勤奋上进了。如今更是正三品的吏部左侍郎呢。
她一把抓住了陆琮的手臂,急急问道:“那卫国公府,不会有事吗?”
陆琮捏了捏她的脸,含笑安抚道:“放心,不会有事。这件事情还不算棘手,最糟糕的,也不过就是二叔丢了官职。咱们这位二叔做事儿的确欠分寸,这会儿给个教训,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听陆琮这么一说,姜令菀倒是放心了。
她张开手臂抱着陆琮的腰,总觉得这些日子陆琮瘦了些,心疼着,嘴上喃喃道:“没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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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国公府。
周氏正劝着哭哭啼啼的姚氏,姜柏尧瞧着,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如今有人告发姜二爷贪污受贿,还有证有据、言之凿凿,这铁板钉钉的事情,饶是他也想不出法子来。
幸亏受贿的银子不算太多,还牵连不到整个卫国公府。
姜柏尧道:“阿锦,你好好劝劝弟妹,别哭坏了眼睛,我去想想法子,尽量让二弟早些出来。”
姚氏本就生得娇弱楚楚,哭起来更是惹人怜惜,她一听大哥这般说,甚是感激道:“多谢国公爷。”
周氏瞧着自家夫君去了书房,便留下继续劝姚氏。
姚氏一双眼睛都哭红了,肿的像核桃似得。
三日后,姜二爷便放回了卫国公府,只是这官职,算是丢了。
姜二爷一到门口,便见妻子牵着俩儿子的手在等他。
姚氏倒也没说什么,瞧着姜二爷身上不过稍稍狼狈了些,连根头发丝儿都没掉,便喜极而泣将人领进屋。
姜二爷一手抱起禟哥儿,祐哥儿长大了些,人也沉稳,倒是恭恭敬敬喊了一声“爹爹”。
姜二爷笑着,摸了摸祐哥儿的脑袋。
回了屋,姚氏让祐哥儿带着弟弟出去玩,这才上前道:“二爷,妾身亲自替你沐浴吧。”
不过三四日不见妻子,这会儿看去,却觉得妻子瘦了许多。姜二爷视她如命,哪里舍得她掉一滴眼泪,这会儿看着她眼眶泛红,这气色也不好,显然这几日来,都没怎么休息好。
姜二爷心疼,一把将人抱住,问道:“害怕吗?”
姚氏一听,旋即落泪。
她忍不住低声抽泣,诚实道:“妾身怕极了。”
姜二爷觉得心更疼了。他道:“不会了,以后都不会让你担惊受怕了。只是窈窈,经过这回,我怕是不能再给你什么了,日后得靠我大哥了,你会不会觉得你男人窝囊?”
这些年他努力,就是想让妻子过上好日子。他知她什么都不在乎,可他是男人,他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