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fèng得认真,压根儿就没想到身后突然会有人将她抱住,顿时惊呼一声,双手颤了颤,这针顿时戳到了指尖。
姜二爷瞧着妻子这青葱玉指,立马心疼的皱起了眉头,赶紧握着她受伤的手指将其含入口中。
指尖温温热热的,姚氏侧过头看着身边的男人,一张俏脸染上了绯红。
这辈子,她原已做好了终身不嫁的准备,断断没有想到卫国公府会上门提亲。
姜二爷是卫国公府的嫡次子,而她是嫡次女,身份倒也匹配,只是他先前有过妻子,并且有嫡庶四个子女,嫁给他算是委屈了,就连爹爹也原是不肯的。那时候她压根儿没有见过他只是对他的风流名声略有耳闻,可她却觉得这兴许是一种缘分,她都到这份上了,不如搏一搏。
他不怕死,那她也不怕嫁错人。
洞房花烛夜她头一回见到他,见他一身喜袍,喝得伶仃大醉,脸上却是抑制不住的喜悦。
二爷是个极俊朗的男人,许是年长她许多,瞧着同那些年轻的公子哥完全不一样。她没接触过旁的男子,就连先前定亲的那几位,也素未谋面,对于男女之事,自是懵懵懂懂。
兴许在别人的眼里,他是个花心风流的,可她相信只要她真心待他,总会让他收心,好好在家里待着不再乱跑。
姚氏见他心疼自己,便道:“二爷,妾身没事。”
姜二爷之前胡闹的时候,对于一时新鲜的女人,最不缺的便是温柔体贴,可这种热情最多不过十天半月,只要过了十天半月便再也提不起什么兴趣。他原先的确是看中姚氏的容貌身段,可成亲一月有余,他心头的热情丝毫都没有消减,反倒越发的浓烈,只想着将她捧在手心里好好宠爱。
姚氏原是欢喜的,待闻到姜二爷身上陌生的脂粉味,这才眼神一滞,之后咬唇垂了垂眼,安安静静的没有再说话。
姜二爷瞧着温温顺顺的妻子蹙起了眉头,便亲了亲她的脸颊,异常温柔道:“怎么?还疼?”
姚氏垂着眼,没说话。
姚氏到底是大家闺秀,当初不知多少男子争破头皮想要娶她,可最后不都是最在意自己的小命不敢上门提亲。
她晓得男人不可能只守着一个女人,可这一月来,姜二爷待她也算是宠爱有加,她原以为……姚氏的年纪虽比一般姑娘大一些,可心性却有些单纯,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是个藏不住事儿的。
姜二爷看着姚氏微微垂着的脸,见她容貌端丽娇美,又知她性子温婉安静,待他也是体贴入微,至于那几个不懂事儿的孩子,她也视如己出,受了委屈从来不同他抱怨。这么好的女人,他是头一回遇见,回想起之前放荡的十几年,姜二爷便觉得自个儿配不上她。这念头一出,他便觉得有些好笑——他是个好面子的男子,如今居然觉得自个儿配不上妻子?这换做是别人,他肯定忍不住嘲笑一番。
姜二爷道:“今日我随几个好友一道吃了酒,席间的确有些美貌歌姬,只是男人总归是要用应酬的,日后也避免不了。之前我的确糊涂过,但是今儿那些女人我一根手指头都没碰,窈窈,你信我吗?”
窈窈是姚氏的小名儿,洞房花烛夜姜二爷见她紧张羞涩,便同她聊了一会儿天,顺道问了她的小名。
姚氏听了有些意外,眼睛水亮亮的,抬眼瞧了瞧姜二爷,而后微笑道:“妾身自然信二爷。”
她在府里待了一个多月,自然也多多少少了解了姜二爷的性子,也听说过他先前做得那些糊涂事儿。她也差不多摸清了他的性子,晓得他是个不喜太拘束的,所以每回他不说她便不问,这会儿他能主动同她解释,的确叫她有些吃惊。
姜二爷捏了捏姚氏的脸蛋,这滑滑嫩嫩的,跟个剥了壳的鸡蛋似的。他低头看着姚氏捧着的袍子,挑了挑眉道:“做给我的?”
姚氏面露羞涩,点点头道:“嗯。等做完了,妾身让二爷试试……”说着,她有些不自信的低下了脑袋,“只是妾身是生手,头一回做男子衣袍,若是做得不好,二爷也不许笑话妾身,妾身日后会好好改进的。”
她是二房的正妻,日后这二爷的衣裳,还有那几个孩子的,她都有责任,这针线活自然要练好。
姜二爷瞅着,晓得她又是在自谦了。
她虽说生手,可这针线活精湛的很。而且这袍子的颜色也极符合他的品味,不像先前的徐氏那般,想着法子叫他穿得低调,都不晓得男人在外头是需要体面的。
这么一比较,怀里的这个,当真是顶顶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