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长老颤声道:“我不与你争辩!今日败在你手上,也是因缘。你赶紧杀了我!”
柳意欢“切”了一声,道:“说不过我,就只会用死来相bī。你和老宫主一个德xing。我要为自己活,可不是为了你们的想法过活。你的命在我手里,我想杀就杀,不想杀就不杀,你能拿我怎么办?嘿嘿!”
他将匕首死死抵在他喉咙上,忽然拽着他转身,周围的离泽宫弟子生怕他伤了罗长老,纷纷后退。
柳意欢朗声道:“喂!再不把禹司凤放出来,我可真的要把他杀了哦!我柳意欢反正是个láng心狗肺的叛徒,已经气死过一个,如今再杀一个也没区别了!”
他吼完,离泽宫大门后静悄悄地,没一点声音。
柳意欢也不动,只是站在那里等,一面又道:“你们要是觉得一个小弟子比长老还重要,我也无话可说。我这个人没什么耐xing,我数到五,再不放人,我就真的下刀子了啊!”
他话音一落,只听离泽宫沉重的大门“吱呀”一声,缓缓被人打开了。
里面鱼贯而出无数个弟子,最后出来十几个腰挂橙牌或者红牌的首领人物,最中间两人没带面具,一个年约四旬,目若朗星,一个少年英俊,丰神俊秀,正是大宫主和禹司凤两人。
第三卷 无心璇玑 第四十八章 离泽宫(五)
璇玑一见到禹司凤,眼中便是一热。她qiáng忍住泪水,咬牙盯着他。只觉他也正定定看过来,两人的目光甫一接触,便胶着在一起,再也分不开。
良久,璇玑终于挥了挥手,张开嘴想说话,仿佛说给自己听一样,声音极低:“司凤……我来接你了……”
他也挥了一下手,嘴唇微动,只听不见是说什么。
那大宫主扶着禹司凤,被众人簇拥过来,浑不在意地看着柳意欢,以及被他挟持的罗长老,忽而微微一笑,恭恭敬敬地弯腰行礼,道:“晚辈见过柳前辈。”
彼时离泽宫的腰牌是一代一换,红牌的弟子有很多都成了橙牌弟子的师父,按照辈分,他应当叫柳意欢一声师叔,但老宫主临死的时候已经留下遗言,将柳意欢逐出离泽宫,所以他只能叫前辈,不方便叫师叔。
大宫主这样行礼,其他离泽宫弟子有不明白真相的,自然是大吃一惊,却也不得不跟着宫主一起朝柳意欢行礼。一时间,场上几乎所有人都朝这猥琐的无赖行礼,柳意欢得意洋洋,终于扬眉吐气一次,跩得差点把鼻孔翘天上去。
“哎,免礼免礼!你这个小宫主,好像还蛮懂礼数的嘛!不错不错!”
他叫人家小宫主,不三不四的称呼,很有些调戏的味道,离泽宫弟子们大部分露出怒容,碍于宫主,只能隐忍不发。
那大宫主一点也不恼,只是温言道:“晚辈早就听闻过柳前辈的英名,只是一直无缘得见,今日能够目睹前辈风范,真是三生有幸。”
他这一套文绉绉的空话说得眼皮都不颤一下,好像根本没看到柳意欢手里还挟持着罗长老,用得是最卑鄙的法子。
柳意欢哈哈大笑起来,挤眉弄眼地说道:“不错!你说话我爱听!难怪能当上宫主!”
大宫主浅笑道:“前辈谬赞。”
亭奴见他二人就是在闲扯废话,便低声道:“不要耽误,只怕生变。”
柳意欢但笑不语,他自然心中有数。
“客气话就说到这里吧。”他突然开口道,“咱们也不用虚qíng假意的了。一句话,罗长老换禹司凤,成不成jiāo?”
大宫主仿佛早就料到他会这样说,微笑道:“晚辈失礼,斗胆相问一句,前辈既然已经离开离泽宫,那么离泽宫一切事务,从此应当与您没有半点gān系。禹司凤身为离泽宫弟子,您有什么理由让他跟您走呢?”
来了!就知道此人没那么好应付!柳意欢大声道:“只凭我与他qíng同父子一条理由便足够了!你师门再大,还大的过父子?哦,我知道你会用什么离泽宫的规矩来堵我的嘴,那我告诉你,从你在他身上下了qíng人咒的那一刻起,禹司凤便不算离泽宫的人了!更何况他的面具已经被人摘下,当是完成了此项惩罚,从此与你们再无瓜葛。你qiáng行留人,是什么道理?”
大宫主轻道:“面具虽然摘下,咒语却没解开。所以他还是离泽宫弟子,晚辈身为离泽宫宫主,自然不能让外人掳走他。”
柳意欢冷笑起来,“说来说去,你就是要qiáng留住他罢了。你们离泽宫近来很会捣鬼,做了些背地里见不得人的勾当。我看你要留他,不是为了规矩,而是为了私心!若玉刺伤他的事qíng不要说你不知道,你敢摸着心口说一句此事你事先完全不知qíng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