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晴在心中声泪俱下地陈情自己与冥域部下的勾结是为了推翻阎溟的邪恶统治,这不一占领冥域马上就来跟中原结盟,灵禹派代代都是中原的顶梁柱,她的师父师兄师姐都为中原做了不少贡献,她也参加了十五年前对漠荒的征讨,她怎么会是坏人呢?她长得那么可爱怎么可能是坏人嘛!
薛晴很庆幸禅空方丈是站在她这一边的,虽然他自己就为老不尊,好歹是得道高僧,中原现存的辈分最高的人,有他在内部调停,薛晴的形象一定会被鼓吹得又光亮起来,昆仑宫一定跳着脚想捣乱呢,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他爪子再长也不能拒绝薛晴充满诚意的和解不是。
也许定逆师太等人还想再观察薛晴几日,但一件事的发生让他们不得不尽快接受薛晴:武当掌门嗣忧道人遇刺身亡。能让堂堂一届掌门致死,足以说明躲在暗处的那股势力实力之强大,武功之高强。那些实力本就不如武当的小门派都人心惶惶,能杀掉嗣忧道人,当然也能杀他们,纷纷要求快点确立盟主之位,以保护他们的生命安全。定逆师太率先发话,如果薛晴真如信上所说,她很冥域加入武林盟,请薛晴到中原麒麟山详谈,薛晴慡快地接受了邀请,既是明面的协议,就没人敢明着使诈,她从南宫洛洛那里收下的信件也是时候公诸于世了。
这一夜,清平乐中,倚纯又在为那从不肯进门的轿中人抚琴,每一次他来,都是一整夜的长弹,辗转琴声,倾述情愁,不知他是否感受到琴声之中的感情,一定感受到了,他只是在无视,若是无情,为何要赠她玉生琴,为何要包下她不许其他客人见到,若是有情,又为何不下轿一见,难道他天生丑陋?她不在乎!那些贪图她美貌的富商一个个都是脑满肥肠,她早已学会麻木侍奉,只有霜公子,无论他长得如何不堪,她的情愫是不会变的啊!
“最近,你的琴声总是很烦忧,有心事?”从轿中传来的清丽声音问。
“是,有心事,为情所困。”倚纯鼓起勇气说,只是如果他问起什么情,她又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说出来。
轿中人并没问她为什么情所困,沉默半晌,说:“我的名字叫霜回,霜降的霜,回来的回,你要记得。”
倚纯心中欣喜,他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两人相交数月,她第一次知道他的名字,难道这是某种进步的标志?倚纯并不知道,霜回之所以说出自己的名字,是因为他感觉自己可能时日无多,怕她会忘记生命中有过他这样一个人,所以就算当初发誓像浮影一样不会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存在,他还是忍不住告诉了她这个名字,情感压迫了理智,他只想让她记得他的名字,就算这个名字可能将会是个死人的名字。他的身体不知还能坚持多久,而且,他刚遭遇一件棘手的任务,这一次不知能否全身而退,他刚接到师兄的报信,灵禹派的那个女人逃到漠荒竟然没死,还成了冥域的新主人,她此次归来,来者不善,师兄给他的命令是:杀。
作者有话要说:薛晴和流萤压着南宫洛洛和阎溟去了南宫家的旧址,地面上的宅院已经破败得不成样子,谁能想到在地下还会有一大间密室,所幸南宫家还留有一个孤女,不然这个秘密将永远埋在地底,不见天日。
薛晴点了灯笼,让流萤在车上看住阎溟,她跟着南宫洛洛去密室,南宫洛洛在密室的箱子里拿出一沓信给薛晴,薛晴每一封都打开看了,这些信都是同一个人写的,大致是跟南宫家的家主对某件事情展开交流,而这件事就是中原神秘组织的来由,薛晴将信都折好,揣进自己怀里,对南宫洛洛说:“我说话算数,答应你的事我会做到,这一次我放过他。”
南宫洛洛的眼睛红肿肿的,已是快要哭了,只用轻到快听不见的声音说:“多谢。”
虽然阎溟本身就是个不讲信誉的,薛晴不想跟他一样,她做过的承诺就一定要做到,她把解药交给南宫洛洛,将五花大绑的阎溟和马车留给她,薛晴忍不住问南宫洛洛:“十年前对南宫世家的屠杀,阎溟也有份儿,你为他做这些,值得吗?”
南宫洛洛低着的头突然抬起来,眼中意志坚定地说:“没有值得不值得,只有愿意和不愿意。”
薛晴将马的缰绳塞到南宫洛洛手里:“跟他走得远远的,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下一次我不知道你还有什么东西能跟我换。”
南宫洛洛低着头握住缰绳,她心中想的很简单,只要能跟阎溟隐居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就好,可是阎溟会答应吗,他是那样一个心高气傲的男人,他怎么能认同自己被逼至如此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