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嗯了声,眉眼间都是笑意:“难得我爹还记得,每年他不是忙就是在忙的路上,因为我的生日和二哥的太相近了,就总是借光过上一过,今年本来也要大办,赶上谢小姐回来,光请了戏班子就算敷衍了。”
徐妧转身过来,借着外面的霓虹灯能看见他脸上笑意,也笑了:“提前祝你生日快乐哈,那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早点说我好准备准备,现在有点晚了,不知道还能送你什么了。”
顾云栖想了下:“我也没什么想要的……”
徐妧:“要不,我们去逛逛,看看街上有什么,挑你喜欢的,我买给你。”
顾云栖:“二哥过生日,送他亲手织的围巾,还写他名字,我过生日随便买点什么,厚此薄彼啊!”
徐妧被他调侃,连忙解释:“我刚好学织毛衣,还织得有点长,你喜欢呀?那时候不是为了感谢你送小猫给咱们么,亲手做的东西,总是显得很有诚意,你要是喜欢,以后我也织一条一样的给你,现在都半夜了,我现织也来不及,还是送点别的给你。”
这解释还算解释得通 ,顾云栖想了下:“难得我过一次生日,那妹子也亲手做点什么给我吧,我不要围巾,不想和二哥的礼物一样。”
围巾太长了,织起来很费力,不要围巾就好办了。
亲手做的,她还能亲手做什么?
织毛衣围巾手帕好像都来不及了,徐妧苦思冥想,正是犯愁,司机一脚急刹车,头顶的贝雷帽差点掉下去,她一手扶住,忽然灵光乍现。
“云栖哥,我送你一顶帽子吧,和我的这个一样的!”
现在很流行戴贝雷帽的,徐妧头顶蓝色的贝雷帽就是针织的,她为了配身上的蓝衫,偶尔才戴。帽子说更容易一些,她还把帽子摘下来,放了他头顶上,比量了一下。
顾云栖面容精致,此时车里光线昏暗,却也能看出少年风姿。
徐妧不由赞叹一声:“很合适,怎么样?我还有点毛线,给你织一个和我这个一样的。”
少年点头,笑意更多:“好。”
回到楼上,徐妧第一件事就是翻箱倒柜,开始找毛线。
之前织这件帽子的时候,还剩一些毛线,找了好半天,问了香秀,说是没带过来,在之前的家里。现在再出去取或者买已经来不及了,幸好之前织围巾的时候剩了些红毛线,红色的也行,徐妧赶紧动作起来。
时间已经不早了,她加班加点熬夜织了一点,到了半夜嗓子不舒服起来吃了两片伤风药,徐柔和顾修远很晚才回来,她在房间里面都听见了,他们说着商圈的事情。
没有任何的异常,看起来那两间旧铺的事并没能干扰到她。
晚上织了一半,一早起来差点睡过头,幸好赶上礼拜天不用去上学,徐妧起床洗漱,吃过早饭就一直在房间里面织帽子。今天客厅里面的电话响了好几次,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忙,徐妧留意着外面动静,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想问问顾云栖的生日怎么操办,捧着毛线团,这就走了出去。
客厅当中,似乎有客人,交谈的声音很低听不真切。
徐妧边走边织,走了长廊头上,这才看清,白牡丹带着两个半大孩子来了。
她和徐柔坐在沙发上面,那两个孩子一男一女,都十五六岁的模样,看着俊秀得很。
徐妧放慢了脚步。
白牡丹正擦着眼泪:“现在是举步维艰,真的是要没活路了,我原想着小姚红能挑大梁,没想到她赶尽杀绝,昨个吵了两句竟要把我赶出去,我这大岁数了,什么事没遇着过。我红遍江南的时候,她给我提鞋都不配,现在我是死是活无所谓,可怜了我这两个孩子,都是身世可怜的,没爹爹妈的,你就行行好,留身边吧,就当多养两个人,长大了做牛做马也好给妧妧留个知心人。”
徐柔握着她的手,也是感慨:“师姐,你说什么呢,我也是你带大的,当然知道你的难处,你为自己都不求人,为这两个孩子也算费尽心思了,我养两个人干什么,以后你们就留下吧,我娘家没人,你就是我亲姐姐。”
白牡丹比徐柔还要大十几岁,此时听她不忘旧,更是落泪,招手让那两个来跪:“还不谢谢太太!”
那两个一起上前,徐柔一手一个,忙扶了一下:“得了,我这不兴这个,起来吧,也别叫我太太,就叫我姨吧,叫徐姨。”
两个都叫了,她又问了他们多大了,都会唱什么了。
白牡丹直叹着气,先替他们说了:“这两个孩子是一奶同胞,哥哥叫做那让,妹妹叫那文,爹妈都是京中老户了,按说老早年这姓氏该是个富贵人家,现在格格府都没后了,也不知道哪里的旁支,不用多心。这几年没少跑龙套,唱功有,就是没有个机会上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