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男女女,留声机里播放着舒缓的音乐,女人们多数穿的都是旗袍,男人则有穿长袍的,有穿西装的,样式多一些。
到处都是民国风情,身边叫马珍珠的姑娘还一直讲着冷笑话。
徐妧知道了,她穿到了一本书里。
是她才看了一半的书里,徐妧打娘胎里就是个病秧子,勉强维持读了大学,也考了研,是高材生,只不过身体不允许她做什么更多有意义的事,她的大多时光都耗费在了病床上面。
父母偶尔会带着她的妹妹来看她,她最后的时光,也想过,就这么走了的话,父母还有妹妹,挺好的,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她会穿进书里,重生到了别人的身上。
哦不,不是别人,记忆一点点涌进大脑当中,徐妧就是徐妧了。
她这才知道,徐柔带着徐妧来参加陆署长家举报的慈善晚会,徐妧和马珍珠在一起,本来还很高兴的,但是遇见女中的两个同学,对她冷嘲热讽的,这姑娘从小娇弱敏感,跑到洗手间哭了一通。
徐妧捋顺了记忆,和马珍珠站在了一起。
马珍珠还抓着她的胳膊:“大妧妧,你说你妈和我叔要是不离婚该有多好啊,那样的话,我们就能天天在一起了,你不在的时候,都没有人跟我玩了。”
徐妧和她一起说着话,不紧不慢的:“那不是我们能管得了的事情啊,不过没有关系,以后我们还可以一起玩。”
马珍珠晃了她的胳膊一下,两个人正说着话,背后忽然传来了一声轻笑声。
徐妧回头,两个同样穿着白裙的小姑娘正看着她冷笑。
其中一个,还和她撞裙了。
只不过,那小姑娘长得勉强算是眉清目秀而已,一张口可不怎么客气的:“马珍珠,你怎么那么贱骨头呢,她妈和你叔叔离婚,你们老马家离不开人家怎么的?”
马珍珠扯了下徐妧的手臂,怒目而视:“关你们什么事?别多管闲事。”
少女手里还晃动着红酒杯,耸着肩:“的确是不关我们的事,我就是看不惯而已,一个大土妞,一个破鞋的女儿,人模狗样的,现在什么人都能参加慈善晚宴了,这可真是做慈善呀。”
徐妧倾身一动,才要上前,马珍珠拉住了她:“别理她,她爹是公署的,我们不理她就是了。”
徐妧抿住了唇,那两个小姑娘低声笑了两声,也不知又说了她什么,转身走了。
隐约之间,还能听见说什么有两个臭钱什么的,马珍珠始终拉着她,直劝着她:“算了算了,我们惹不起,还躲不起么,哪里都有这么两个狗人,走走,我们去那边。”
躲,为什么要躲。
此时徐柔已经和陆署长站在了话筒的前面。
徐妧眼见着那两个少女进了洗手间了,一手拿了一杯红酒,这就跟了过去。
马珍珠直在后面叫着她,她摆了手,更是加快了脚步,进了洗手间,那两个一起洗着手,正笑得肆意。
“你看见徐妧的脸色了吗?说她妈是破鞋屁都不敢放一个。”
“哈哈是啊,她们就是有两个臭钱,看她平时穿的,像个公主似的,谁看得起她了……”
“以后见着她一次,就要骂她一次,看她还敢猖狂不了。”
“也别闹太大了,她妈不是好惹的……”
“怕她呢!她那么多钱干什么在陆署长这……说不定他们俩个……”
“……”
徐妧脚步一顿,见她们抬头,大步走了过去,手里的红酒杯照着这两个人劈头盖脸的就泼了出去,一人一杯,洁白的裙子上面,顿时都染上了鲜红。
尖叫声一下从洗手间传了出来。
徐妧反手关上门,酒杯就放了洗手台上面,抱臂以对:“嘴巴给我放干净点,还见着我一次骂我一次,你敢骂,我就敢打,要不,你们试试?”
镜子当中的两个人,都狼狈不堪。
陈小姐更是气恼不已:“徐妧,你等着,我这就出去找我爹,我……”
不等她说完,徐妧上前一步,一把将她推开了:“好啊,现在就去,陆署长正在致辞,你们出去正好,看看到时候我妈生气了,那些钱不捐了,图书馆建不成,书院盖不了,陆署长要怪罪谁?”
“你……”
那两个面面相觑,都愣住了。
徐妧就站在门口,看着她们目光冷冽:“今天是募捐仪式而已,我警告你们,我妈有钱,是她自己凭本事挣来的,她想捐就捐,她不想捐就不捐,不用你们去告状,今天晚宴结束后,我就去告诉陆署长,看看你们是怎么污蔑他和我妈的,哦对了,你们刚才说的那些话,我都会帮你们记着,见一次……”
她抄起了酒杯,比划了一下,吓得那两个连连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