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的徐柔已经换了衣服,趁着顾修远不在,徐妧大步走了过去,一下躺倒在沙发上面,枕住了她的腿。
“妈,今天我做了很多很多事,明天一早,希望您看见报纸,能别打我。”
徐柔低头看着她,笑得温柔:“我打你干什么,你就是把钱都散出去了,我也不会动你一根毫毛的。”
徐妧偷笑不已:“差不多吧,不行了,太晚了,我得去睡了。”
徐柔忽然来了兴致,直抓着女儿的袖口:“什么事说了再走,何必吊着我呢!”
徐妧这个时候可不想说,起身就跑了。
“我去睡了,有什么事明天一早再说,你先看报纸!”
什么报纸,徐柔还一头雾水。
徐妧就是忍住了没说,她回到房间去了,才换了衣服,就发现她妈追过来了。
进了房间,徐柔也钻进了被底,和女儿挨着躺着了。
床头灯关上了,室内昏暗一片,徐妧才闭上眼睛,徐柔呵痒的手就按上了她的肋骨,逗得她直笑。
徐妧最怕呵痒了,赶紧告饶:“好好好,我说我说。”
徐柔这才放开她:“嗯,早说早托生。”
徐妧搂住了她的腰身,这就招了:“刚才我特意去了陆署长家里,对着报社的人说了,说你和我的全部家产将捐给医疗部,我们要去过平静的生活。”
徐柔:“……”
徐妧笑,随即给她妈顺气:“别生气哈,我是觉得,女人这一辈子太不容易了,妈,你看看,你就算活得比较肆意的,但还是有多人打着爱慕你的旗号,伤害你?”
徐柔冷哼一声:“那又怎样?”
徐妧:“我知道一般人是伤害不到你的,但是有的时候,的确是金钱至上,多少人的双眼都掉进钱眼里被蒙蔽住了。你想想,现在以你徐老板的名声,仰慕你的人还大有人在,可这些人怎么区分真情实意?唯有你一无所有了,才能从中看着一二。”
徐柔:“是有点道理,但是家产再怎么说,也不可能全部捐出去,我还得给你留些后路。”
徐妧笑,挨紧了她:“说什么呢,那是当然了,造势而已,有些人的真心,其实不值推敲,正好现在,只有我们娘俩,我就想告诉你,这一次,如果我们赌赢了,那么妈,余生你就可以一直幸福下去了。”
母女两个说着悄悄话,对于女儿用钱试探人心,这样的方法是最直接最简单的。
最后的一层窗户纸谁都没有捅破,徐柔对于马文才的事只字不提,徐妧也没有问,她们开始还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后来慢慢的,都没有了动静。
一觉到了大天亮,徐柔先起床了。
她回到自己卧室,本来是想拿点东西到浴室去洗漱,没想到一回来,地上躺着个人,还吓了她一跳。
顾修远又在地上打了个地铺,他合衣躺在褥子上面,听着脚步声,这才起身坐了起来。
徐柔去拿了换洗衣服。
男人扬着脸,定定看着她了,自己也摸不到头绪:“徐老板,你说我从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和一般的人不一样,就是现在,有时候我看着你,也觉得奇怪,明明长得不那么好看,但是就是勾人。”
徐柔回头,手里还拿着衣裤:“说这些干什么,地上有地风,你起来吧。”
顾修远揉了两下眼睛,一下站了起来:“我来我来。”
他殷勤得很,径直上前,先把徐柔手中的衣裤拿在了手中。
徐柔想要拿回来,可是根本拿不到。
她只好往出走了,顾修远跟了她的身后,慢慢腾腾的。
徐柔去浴室洗漱一番,穿上了西式衣裤,这会功夫徐妧也起来了,母女二人相视一笑,都各自忙着自己的了。
顾修远先行去了客厅,今天的报纸已经来了,他拿了在手里,细细看着。
很快,徐柔推着徐妧也过来了,三人都坐了餐桌边上,顾修远手里还拿着报纸,看了几分钟,报纸直接扔了她们母女的面前。
想妧还以为昨天晚上她说的那些话上了报纸,可等她把报纸拿在了手里,正面最大的标题上写着徐柔的名字。
不过不是她捐款的事,确切的说,捐款的事变成小字被今日头条压住了。
那偌大的标题上面写着一行字:《情断帅府,徐老板将三婚到底?》
她递给了徐柔,徐柔看了两眼,被这标题逗笑,目光再往下来,报纸上还有一则离婚登记。
是顾修远登的,他第一次这么文绉绉的说话:今我与徐柔女士离婚,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她登时看向了顾修远:“这是你登的?怎么突然想开了?”
顾修远坐在她的对面,笑眯眯地看着她,双手捧脸:“从前种种都过去了,今天可能就是我最后陪你们娘俩一起吃早饭了,所以,以后,多念着我的好吧,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