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剑瞪了她一眼,她丝毫不以为意,甚至还挤眉弄眼地推了叶晚一把,笑嘻嘻地先下了楼。
楼上十分安静,挽香楼的楼上全部雅间都被包了下来,只有下面几桌做着幌子。
他看着红药的背影消失楼梯的转角处,淡淡道:“她二是北大营地的佼佼者,只听命与郡主。”
这还用说吗?叶晚抬腿就走:“这不用告诉也知道。”
紫剑立刻快走两步拦住她的去路。
她心里还有点介意高阳对于裴瑾的爱护,轻轻揉着额头,实没有心情应对,甚至是不耐烦地看着他:“很累,有什么话就直说行不行?”
他个子很高,站了叶晚的面前,看着她的眉眼还需低着眼帘:“别乱想,郡主虽然不说,但她极恨顾家的,不会轻易放过。”
叶晚挑眉:“干什么对说这个?”
紫剑说不出来,他再不言语,木着脸转身离去。
清歌的前身是顾家的丫鬟,多少也是顾长安的意思,叶晚知道留不下,让送回了顾家。至此叶家下全都换成了新的,就连叶恬都察觉出了异常。从挽香楼回到叶家不久,红药借着叶晚的名义去灶房寻了好几样好吃的糕点,端了来和她分享。
当归从不吃零食,只外间的小榻上眯眼小憩。
叶晚当然也不想吃,只听这姑娘边吃边讲紫剑女兵营地的糗事,刚觉有点意思,叶恬跑了进来,她一脸的惊喜模样,也顾不得别还只嚷嚷道:“姐!叶真来京城了!”
……
天气逐渐回暖,裴瑾大婚的日子也选了正好时候,那日阳光明媚,春风和煦,顾家敲锣打鼓来郡王府接亲,多少百姓争相观看。
红毯从郡王府一直铺到了顾家,顾长安骑着高头大马,身后带着长长的聘礼队伍,喜乐伴随着鞭炮声是震耳欲聋,多少孩子都挤到了前面捂着耳朵等待着撒铜板。
裴沭扶轿送亲,婚事由皇帝亲主,特地御赐三品第一夫,郡主尊贵,命顾家爀失礼数,早晚见安。
高阳又一一嘱托,顾家夫当然是笑脸相承,一时间这位年纪轻轻的御史大享誉京城。
舒宁为了散心也到了顾家观礼,本就是一时气极了,才跑去跟姐姐哭诉的,结果这台阶是下去了,却不想还又上不来了。
裴毓不知使了什么法子,高阳不再顾及这件婚事,到底还是退掉了。
幸亏二没有正式订婚也不至于毁及清誉。
可她很不开心。
那日听说裴毓挨了打,临时起意去宁王府看他,不想却看到了不堪的一幕,他青天白日的身边躺着个赤身女子,二同盖锦被……
做了什么不言而喻,她脑中嗡的一声,一直哭到了宫里去。
裴毓一直没有来解释,哪怕是说想一时泻火也好,可他再未出现她的眼前。
这让她很是失落。
借着裴瑾大婚,舒宁想来见上一见,结果连他的影子也没瞧见。
一打听,原来宁王肋骨骨折了,正府里静养呢!
细细一问,他竟然就是挨了高阳郡主鞭打之后就骨折了的,那就是说,那日她去看他时候,就是c黄上不能动了的……
舒宁气愤不已,直接从顾家跑到了宁王府,上次给她开门的侍卫冷眼相对,再不似那般随便,这更证实了心中所想。
她吵闹起来,引来老总管,终于给迎了进去。
多日不见,裴毓躺c黄上看书,他安安静静的模样看起来十分的惬意。
俊美的容颜一点未变,舒宁站了门口,一见到他的样子,心中的气顿时消了大半。
老总管轻咳了声赶紧退了下去。
裴毓眼也未抬:“要见?”
舒宁快步到了c黄前站定:“裴毓问,上次来看是不是故意气的?”
他从书中微微抬了头:“故意不故意重要吗?婚事已经取消了。”
她顿觉委屈:“为什么要那么做?就那么讨厌吗?”
放下《闺房十八秘》,裴毓看着她的目光略显无辜:“婚事是们取消的,后悔也迟了。”
舒宁眼圈微红:“知道吗?是真的喜欢的,那天刚来京城就见到打马而过,一下就错不开了眼睛。他们都说不是良缘,可不相信……”
她两手绞一起,只低着眼看他,眼泪一串串地掉落下来:“希望能试一试,也许成亲了也能喜欢呢?知道什么是喜欢吗?尝过那种患得患失的滋味吗?想过要紧紧抓住一个怎么也不放开吗?”
舒宁不束缚于礼教,倒也是个胆大的姑娘。
他淡淡的目光很是陌生,她话一说完是越哭越凶,倔强地就站他面前无声地哭泣,这表白的模样既真心又恳切,小模样是既柔软又带着些许的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