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信信信你个头!
送走了呆子,叶晚才在他背后白了他一眼。
颜玉书总算觉得是帮到了叶晚,所以临走前才再三的叮嘱。女人在古代要是有父兄作为依靠,日子才能过得下去。颜玉书一定是这么觉得的,所以才替她开心,可这父子衣衫篓缕,虽然穷,但是挑三拣四的也不好糊弄。
那少年多半时间都是沉默寡言,男人自称是她爹,可能是听说了点她的事,还打听了一番宁王和先太子的事。
他连她叫没叫爹都没在乎。
叶晚顿觉不快,多年未见,儿时被卖,若是亲爹哪有不关心自己女儿的?他不但不关心自己经历了什么,一个劲打听权贵,劝说自己攀附其中,甚至还妄想这么白白捡个闺女,一步登天!
哪有这么好的事!
叶晚对于这原身的亲人,其实是无所谓的,从来没有受过人家的将养,当然毫无感情。可你若是真个对她好,惦记她的,她一定也多些牵挂,只这杨家公一心记挂的是他自己的亲生女儿,听说那当年换了的孩子就在京城,跟着颜玉书来认亲其实就没安好心,他留了个心眼,亲闺女要是不认他,那就留在叶晚身边也不错,至少还能看着她点,轻易别露了馅。
这假父女是各有心事,自然也寒暄不到一起去,叶晚回了自己屋里,掩好房门,回头就瞧见叶恬披着棉被坐在c黄上发呆。
外面天寒地冻,屋内暖意融融。
她已经在外面冻了不少时候,赶紧脱了鞋上c黄,两脚着了热才舒服地嗯了一声。
抬头一看,平日叽叽喳喳的妹妹异常沉默。
叶恬低着头也不吭声。
叶晚这几日都怎么见着她了:“怎么啦?”
不问还好一点,这一问,竟然有两朵泪花掉落了下来,正好晕染在棉被边上。她吓了一跳,也顾不得热脚了,捏了叶恬的脸一提,这才看见她双眼已经肿成了桃一样的。
“什么事啊哭成这样?”叶晚赶紧给她擦擦:“跟姐说,姐给你做主!”
“没事。”叶恬咬唇犟嘴。
“哭成这样还说没事?”她一手扳了一边,迫使叶恬的目光对上自己的:“快说这怎么的,谁给你气受了?”
叶恬的泪水啪嗒啪嗒的掉:“姐姐这些日子都不怎么见,现在又有爹有弟的,我怕我以后没有人管了……姐!”
话未说完泪水又如决堤一般倾泻而出,叶晚还当是什么事,赶紧给人搂了怀里,小小少女已经开始发育了,她玩笑似的戳了戳妹妹刚刚隆起的小豆包:“都要长成了还为这么点的事情哭?我真不知道要是没人管你你还能不能自己生活。”
她这么一说,叶恬更是担心了:“你……你真不管我了?”
叶晚好笑地捏了她的脸:“你是我妹妹,我不管你谁管!”
叶恬很是委屈地看了眼房门:“那个新来的哥哥呢?你会不会有了弟弟就不管我了?”
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这么想?
她扯了少女的耳尖到了唇边,小声道:“你别管他们,还指不定是不是我爹呢,待我试探试探。再说就是我亲爹亲弟,又能怎么样,你没瞧见那一副假掰掰的模样,我就没瞧见待我有半分的真!”
叶恬有点懵了:“姐,你难道不相信……”
话未说完,叶晚一指点在她的唇上示意她噤声:“论起演戏,他还嫩了点。”
姐姐这么一说,她又有点不自在了,别别扭扭地绞着被角:“别这么说呀,”叶恬轻劝道:“要是一家人还是和和睦睦的才好啊。”
叶晚顿时笑出声来,握了她的手真是半喜半忧:“叶恬你知道吗?姐姐就喜欢你这样,有一点小心眼,但骨子里十分是真和纯。可这样又不得不为你担心,傻孩子,别总是想着有我在,要是没有我呢?你自己也要保护好自己不是?”
这孩子到底还是跟了她几年,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眼珠一转,甚至还体会到了她话里的疲惫,反手将叶晚的手抓在掌心,叶恬两眼溜圆,更显得像是粉粉的桃子。
“姐我以后一定也能保护你的!”
“呵~”
次日一早,裴沭果然接到了姑母送来的画像,里面多半是即将选秀的秀女,他不禁微觉头疼。偏又此时,侍卫来报,裴毓又带如夫人出门了,仍旧去了南湖滑冰玩。
以前,如果就最喜欢在冰上面玩了,不知怎么,裴沭心间微恼,挥手让侍卫继续看顾着,自己则揉了揉额头上的青筋。
是了,裴毓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