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早早起来,宫里来人传了话,原凤白与他共谱佛理。
吴国崇尚我佛,皇帝很是注重佛教兴教,他只得放下去陪裴敏的计划,穿新衣,奔宫中。
院里紫剑站了她的门口,裴毓走过的时候,不由得顿足。
他走到门前,紫剑微微欠身,裴毓举手刚要敲门,裴敏便拉开了房门,她脸上笑容灿烂,见是他立时收敛:“有事?”
裴毓不动声色:“公主哪里去?”
裴敏看了紫剑一眼:“带叶恬去买点东西。”她没有说谎,的确是答应了叶恬与她四处转转,不过是紫剑陪同。
他无比正色地看着她:“哦,让红药陪着你们去吧,紫剑随我进宫一趟。”
紫剑诧异,裴敏也只得答应下来,四目相对,那一句话就遛了出来:“婚事商议的怎么样了?”
裴毓得意与自己的进展,傲然道:“很顺利。”
她笑,然后甩袖离去。
红药就是个贪吃鬼,她教唆叶恬去吃京都小吃,足足玩了一天到了黑天才回到驿站,殊不知裴秀已经是急得团团转了!
一位大周女兵快马急报通过无数关卡到了这吴国京都,送来了急件,高阳郡主再次病发,并且病情急转直下,竟然有了不好的预兆。
裴毓大惊失色,急忙让红药收拾东西。叶恬抱了她的小包袱非要与她一起,她心烦意乱,正巧嬷嬷抱了裴昶来,小家伙找爹爹找爹爹的,一直哭闹不休。
裴秀站了身后,不敢抬头。
裴敏正拿了包袱出来:“紫剑呢?他还没回来?”
那女兵连忙回话,原来他已经先一步走了……
裴昶哭得越发大声,一股无名火从心而生,裴敏怒道:“是我娘还是他娘!这时候就不是木头疙瘩的脑袋了!他自己养的俩娃儿这会就能轻易撇下了?一摊子的事都扔我身上我找谁去!”
甚至都未跟她商议一下,连她都轻易的抛弃了……
他不是亲儿,他只是侍卫吗?
裴敏差点被怒火冲昏了头脑。
两国修好,对于江山社稷平民百姓都有好处,裴敏命人封锁消息,只留书给裴毓,先回周国,让他cao心国事,休要惦记。
本来是要和红药一起走,可挨不过裴昶可怜巴巴的眼神,只得上前抱了抱,留下红药看护两子和叶恬,她准备骑马而行,尽快回去。
叶恬不依,早牵了马等在大门外,裴敏无法,只得带了她回去。
她行得仓促,马背上心急如焚。
本来对于母亲没有太多的情感,可即便这样,也涌起许多担忧,裴敏的亲人只剩不多,高阳对她万般纵容怜爱,一时间全上心头,不禁湿了眼眶。
本来出来时候大夫都说得好好的,若不受重大刺激,轻易不会再犯,怎么就突然发病了呢!裴敏连换快马,几乎是日夜兼程,心中全无杂念,惟愿母亲平安。
两女都吃不消这么急着赶路,晚上便雇了马车,白日里快马加鞭。行了二十几日,叶恬她苍白的小脸就受不住病倒了,已经快到边界,从镇中穿过,就是大糙原。裴敏也是浑身不适,小腹总隐隐作痛,她以为是月信日子也未在意,只咬牙挺着。
叶恬什么都吃不下,裴敏也是头疼,趁车夫去给换马时候,带了她去街边吃东西。姐妹二人都各自逞强,稍作休息,叫了点米汤流食,勉强喝着。
裴敏在车上简单弄了个布垫,此时坐了凳子上面,腹胀如鼓。丝丝的疼痛不时冲击着她的感官,正是难受,捂了小肚子伏在桌上,叶恬忽然颤巍巍的喊了一声姐。
她立刻抬眸:“怎么了?”
叶恬看着她脸色更是苍白:“刚才有个奇怪的女人一直盯着我和你看。”
裴敏毫不在意:“怎么奇怪了?”
她抓了姐姐的袖口,奓着胆子又看,发现人已经不见了:“是个讨饭的,她刚才就站在你身后那桌上要吃的,这人就有一条胳膊,她那空的袖管都系在肩臂上,眼神可吓人了!”
身下痛感加重,裴敏实在有点受不住了,她问了店家有没有热水,这就起了身。
叶恬粥还未吃完,便留在了原地等她。
小姑娘回头瞧着姐姐进了屋里,乖巧地抱紧了包袱。
刚喝了两口粥,就见身前一片暗影,下意识一抬头,叶恬顿时尖叫出声:“姐!”
这人力大无穷,即使是单臂也一把擒住了她的手腕。
“嘿嘿……”衣衫篓缕的女人阴森地笑着:“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作者有话要说:别担心,没有太危险的事发生,就是险了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