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良玉走了c黄边,低头看着他。
平常百姓上街,哪有带那么多钱的,钱袋里沉甸甸的,原来她以为是他怕她置办东西,随口嘱咐旺儿给多带些的,然而给绣娘工钱,还能给耶娘租两个月的房子,这就很微妙了。
哪有那么多凑巧,分明是他早就计算好了的。
她出现在檀家的大门口,与来客撞上,当时檀笙虽笑,脸色却是僵了一僵,他极力掩饰却也看得出来。让她离府,让她天黑之前再回来,怕是故意,不想让她撞见那个什么李庾吏。
她见礼的时候,那人应都没应,一个庾吏哪来的这些侍卫,分明是谎话。
檀家有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那人说什么粮仓未满,说什么尚药局御医的,就此而言檀笙就有太多秘密,她压下这些疑惑,只盯着他的脸,双手背在了身后去,笑了。
少女眼中眸光闪烁,脸色变了又变:“郎君猜我去干什么了?”
檀笙含着药片,口齿有些不清:“干什么了?”
她眨眼:“郎君给我的那些钱,付了绣娘的工钱,还租了两个月的房子。”
他一点也不意外,只轻轻颔首。
徐良玉回身坐在他的身边,倾身趴在他的面前,伸手在他脸上轻轻描绘:“郎君算得这般仔细,可为何只给两月租,帮人就该帮到底,怎能帮一半就收手?”
檀笙一脸无辜,伸手拿出药片,放在枕边的盒子里:“什么?”
她捧脸,只管看着他笑:“恶人一直作恶,便觉理所当然,但是好人做了一半,冷眼旁观,那可比恶人还可恶。”
他唇边笑意渐大,很显然是知道她在说什么。
可他闭上眼睛,却是不理她了。
徐良玉赫然爬起来,重新打量这个屋子。
檀家庭院当中,是陈年的江南风景,屋子里的摆设不多,但是每一件看着不起眼的家具都价值不菲。帐顶繁复的花纹,以及檀笙平日穿戴,都不似寻常百姓。
都传檀家没落了,就连他自己也说,两万银已经倾尽了所有。
她忽然产生了怀疑,他这是在干什么,仔细回想他说过的每一句话,当真是恍惚。
站在c黄边,她认真道:“我刚去看了那些废料,的确应该能挽救一下,但是两月时间真是不够,檀郎故意给我那些钱,不给绣娘工钱能多撑两个月,但是会无人来做绣活,给了绣娘工钱只能租两月房子,不能撑到成品上市。你故意撵走了旺儿,不就是想让我来求你么,我就是不明白你做这些到底是想要什么呢,如果说我现在已经把你当成最信任的人了,你能相信吗?”
他眼帘微动,却不睁眼:“你比我想得聪慧得多,然我想要你心甘情愿,却觉甚难。”
他当真是个商人,心甘情愿也需动脑筋花钱来买。
很显然,他也并不轻易相信别人。
徐良玉伸手解开腰带。
脱衣服的窸窣声音惹得他睁开了眼睛,他侧身歪着,看见她当着他的面扔掉了裙子。
她不着半缕,少女的肩头还有三点小痣。
精巧的锁骨,再往下是两团雪白上的红梅傲立。
他喉结微动,声音都不觉哑了三分:“你这是干什么?”
他不就是想要她的决心么,徐良玉上前,轻轻一拽细绳,纱帐顿落。
她一头钻了进去,掀开男人身上的薄被,这就挨了过去。
她动作也快,抬臂环住了他的颈子。
少女的唇还带着馨香,不管不顾这就啃了上去,其实心底还是有点气愤的,所以啃的时候用了点力气,她才一动后腰上立即多了一双手。这个病秧子到关键时候总有力气,只一躺倒,顺手一带她就伏在了他的心口之上。
他的心跳震动着,越来越快。
她也能感受得到他身体上的变化,又要低头。
谁想到随着他心跳的悸动,他却是笑出声来了,后腰被他一手按住,檀笙一手捏住了她的下颌。
他动作很轻很慢,微微扬起脸寻着她的下唇轻咬了一口,随即放开了她,任她滚落在自己的臂弯:“别动,虽然我病着,但也是男人,经不起挑/逗。”
说着偏脸过来看着她,笑:“真是怕了你了。”
他仔细拽住薄被给她肩头盖住严严实实的,才是扯了扯枕边的响铃。
铃声一响,旺儿很快就回来了。
他这个机灵鬼就只站在屏风后面,躬身候命。
檀笙声音不高,只叫他驱车去徐家接了人过来,还吩咐他亲自送了丫鬟护院厨娘去伺候着,让他多带十贯铜钱,交于赵氏的手上。旺儿领命而去,很快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