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太太已经成了她的心病了,徐迦宁当然劝着她,只说苏谨言很快忙完了公司的事,那就会回来的。
她应了,又坐下看书,非说就坐一楼等着他回来,让苏守信去找儿子。
完全是一副小女儿姿态,苏守信也真拿她没有办法。
李妈在旁伺候着,他说上楼打电话问问,这就站了起来,徐迦宁连忙让人伺候着明软,跟了上去。
楼上安安静静的,新调度过来的佣人还没过来,苏守信走了电话旁边,拿起了桌上的烟,举着却没有点着。
徐迦宁走了他身后去,站住了。
他没有回头也知道是谁。
她也好奇:“都查明了吗?怎么处置的她们?”
男人嗯了声,回头看着她,放下了手中的烟:“拐子当年就处死了,是一个团伙作案的,苏谨言当年还小,害怕之余说了谎话,他一直以为你早就死了,不然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请了你回来冒名顶替。余百合送了黄浦江边,让她亲眼看着处决她儿子,在江里吊了她半宿,现在已是疯疯癫癫的了。”
处决了?
虽是都因他而起,但也是迁怒。
苏谨言当年无非是个八岁的孩子,他现在身上背负了苏家太多的东西,产业链当中,缺他不可。
苏守信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徐迦宁眼帘微动,根本不相信苏谨言就这么轻易扔黄浦江了。
“那,苏谨言在哪里?我妈还找着他,现在怎么办?”
果然,苏守信拿着话筒拨了个号码,很快对方有人接听,她看见他冷着一张脸,定定道:“先把他放出来,让他回东园来,告诉他,就说他妈找他呢,让他换了干净衣服再来。”
第77章 妮子的哥哥
下午三点半的时候,苏谨言回来了。
他西装革履,低着眉眼,行色匆匆,和平日没什么两样。
徐迦宁站在楼上看着他走进一楼客厅,两手插在口袋里面,静静站在那,一直看着楼下动静。明软还在沙发上面看着书,听着脚步声,回了头。
苏谨言几步到她面前,单膝跪了她的面前:“妈~”
才叫了一声妈,他嗓音低沉,已是哑了。
明软板着脸,合上书了:“说,哪里去了?这两天都看不见你人影?你是不是心里已经没有我这个妈了?嗯?”
他抬起脸来:“医药公司那边出了点事情,我这两天一直在忙着药单的事情,忙着忘了给您买兔子的事了,明天,明天我一定给您买了兔子来,好不好?”
他脸上尽是疲色,唇角处还有乌青。
明软伸手轻抚着他脸,顿时心疼了:“忙的回家的时间都没有了?怎么就忙你一个人了?你这脸怎么回事?谁打你了?”
苏谨言伸手握住她手,神色如常:“今天早上心不顺,跟谨霖打了一架,没事的。”
他们哥俩经常打架,这么说更不惹她怀疑,果然,明软挣脱了她手,轻轻在他脸上摩挲了两下,叹了口气:“没事你跟他打架干什么,他是军人,你要吃亏的。”
苏谨言嗯了声,依旧跪了她的面前。
女人温柔着的一张脸,更是两手捧了他的脸了:“我的儿子,看看多好看的脸,长得也像我,脾气也像我,这是世上最好的孩子,以后谁再敢欺负你,你就告诉妈,妈去打他。”
他再忍不住,声音已是哽咽:“妈……”
徐迦宁不再看楼下的一幕,转身走了沙发处坐下来了。
苏守信正抽着烟,见她过来,连忙将烟按了烟灰缸里面,他摘下了眼镜放了方几上面,亲自倒着茶,拿着抿了一口。
楼上的佣人,都被他撵了下去,徐迦宁也已经知道了,娟姐为苏谨言所用,所以拖走了。
她拿起暖瓶给自己也倒了点热水,不喝,光是两手捧了水杯暖着手。
“您有什么打算,苏谨言如何处置?”
苏守信靠坐了沙发上,低着眼帘:“当年余百合在孙家生下了他,她说这孩子是学文的,她阅人无数,身边男伴来来去去的,学文哪里肯信。后来孙家败落,举债破产,她闹了一通故意信口雌黄,对你妈说那孩子是我的,将孩子扔在了苏家的大门口。你妈心软,虽然恨她,但还是留下了那孩子,视为已出。后来我解释之后误会解开了,你妈又怀了你,说他是个引子,没想到他是个灾星。”
徐迦宁捧着热水,靠坐了一边:“那他是二叔家的吗?”
苏守信点了头:“应该是的,余百合当年没有理由说谎,现在你妈离不开他,精心培养了十几年,苏家产业多半都与他有关。原来以为你已经不在了,家财都没放在心上,现在自然不能继续糊涂下去,该是你的,不能落入旁人之手,尤其是你二叔,若不是他惹的风流债,哪里会有这么多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