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睡了一下午,哪里知道,方几上面有凉开水,她口渴了顾不上是白水了,弯腰倒水。
苏谨霖对着她伸出手去,以为是给他倒的:“谢谢。”
他谢的太早了,徐迦宁已经拿着水杯在喝水了,她眨着眼睛,看着他错愕的目光,还背过身去,慢慢将一杯水喝光了。
苏谨霖伸手抚额,哭笑不得:“我以为是给我倒的。”
徐迦宁回身将杯子放回了方几:“你是不是发烧了?快去陈医生那看看。”
他来楼上,的确有几分故意,此时见她连倒杯水都没有想到给他,更是一头栽倒在沙发上面,只说难受,呼吸都重了许多。
徐迦宁看着他,犹豫着向前一步:“看起来你好像需要人照顾一下。”
对,他这个时候,当然需要人照顾,是个女人都会心软地留下来温柔以待的吧,苏谨霖嗯了声,故意从嗓子当中挤出了个沙哑的字节。
“嗯,我想……”
话未说完,徐迦宁已经低头按响了一楼的铃声,她站了一边,直看着楼下,片刻之后,红玉和春秀蹬蹬蹬都跑了上来,问她什么事。
她大发慈悲地看着苏谨霖:“给二少爷倒杯水,他好像发烧了,打电话让陈医生过来一趟,你们好生照顾着他些,我去睡了。”
苏谨霖:“……”
红玉赶紧弯腰倒水,春秀已经去给陈医生打电话了,徐迦宁掩口打了个哈欠,头也不回地回了自己房间。外面雨声刷刷的,楼下传来了脚步声,苏谨言也回来了。
他裤腿都湿了,雨伞放了楼下,一上楼,娟姐就跟了他的身后,嘘寒问暖的。
苏谨霖回过头来,单手拐了沙发上,看着他。
可苏谨言却像没看见他一样,大步走了厅中的书柜前面,他打开书柜柜门,在里面飞快地上下扫了两眼,之后大力将柜门又关上了。
再回头时候,坐了桌前。
娟姐在旁直劝着:“大少爷,衣服裤子都湿了,赶紧去洗个澡吧,小心别着了凉。”
他摆手让她下去,目光落在了手边的电话上面,沙发那侧的男人这时候站了起来,几步走了桌前,一抬腿坐了桌子上面。
苏谨言抬眸看着他,目光冰冷:“你在这干什么?”
苏谨霖手里还拿着红玉给他倒着的水,姿态惬意:“我在这能干什么,当然是想等你,有事跟你说。”
苏谨言此时隐忍着的,都是怒意。
偏偏这个时候,电话铃声响了起来,他伸手接起,话筒放了耳边来,很快电话当中传来了常福的声音,急急地:“大少爷,常去的地方都找遍了,可我们还是没有找到孙太太,现在怎么办,需要通知警察局吗?”
他伸手抚额,心中已是凉了一截:“不必了,我知道她在哪里了。”
挂断电话,抬眼,苏谨霖还在桌边。
他将水杯放了桌上,语气当中,还带着几分幸灾乐祸:“苏谨言,我最亲爱的大哥,有一件事,不知道你想不想知道,毕竟我遇见了……”
苏谨言目光灼灼:“说。”
谨霖站直了身体,看着他一脸笑意:“我看见了,孙太太被人塞了伯父的车了,她什么时候回来的,如果出了什么事,你也不想的吧?”
他就知道,苏谨言闭上了眼睛。
楼下传来了脚步声,陈医生上了二楼来,他从老太太屋里直接来的,大雨也将他裤腿打湿了,一上楼立即看向了苏谨霖了:“怎么了?发烧了?”
苏谨霖对着他耸肩,他领口的衬衫有两颗扣子没扣,两手插了口袋里,这就下楼:“不是我,你给我大哥看看,他头疼得很。”
说着,吹着口哨,径直下楼去了。
陈医生连忙走了苏谨言面前,将药箱放了桌上:“怎么了?发烧了?是不是受凉了?”
春秀在旁连忙澄清了下:“是二少爷,二少爷发烧了……”
苏谨霖这小子,陈医生忙背起了药箱,可他才要转身,看见苏谨言的脸色,也站住了:“谨言,你脸色很不好,需要我帮你检查一下吗?”
苏谨言当然摇头,他让春秀送了陈医生出去,起身走了落地窗前。
雨声好像小了一些,可他的心已然结了冰。
不多一会儿,娟姐又上楼来了,说是大老爷叫他过去一趟,人在北边一个闲置无人居住的院里,正等着他去。苏谨言点了头,随后下楼。
娟姐给他拿了伞,外面雨声果然小了很多,园中风冷,苏谨言一路走到北院,在门口看着西边一间屋里亮着灯,站了一站,才走了过去。
屋檐下,有人守着,见了他还客客气气叫了声大少爷。
苏谨言将雨伞合了起来,推门而入。
一间房,里面摆设简单,苏谨言反手关上房门,抬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