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举头也不回,依旧看着霍麒麟,也压低了声音:“嗯,这辈子,我非她不娶,不娶也行,我看着她好就行。”
徐迦宁直摇着头,真是不知道,这个喜欢是什么滋味,能叫人这般模样。
很快,霍麒麟挂断电话回来了,她说可以先去恒兴那看一看,需要修缮的地方,得尽快修缮,然后同时宣传开始招生,具体事情三个人还得商量商量。
徐迦宁有心让她们二人一起去了,但是霍麒麟拉着她手,非一同去,推脱不开只要一起了。
徐老爹做饭还得一会儿好,由徐凤举开车,三人在恒兴老宅转了两圈,宅院当中的旧屋保存得竟然还好,只不过后面有两间灶房年久失修不大行了,院中杂草横生,不过后面空地很大,跟霍麒麟预想的一样,很适合做学校。
在大院子里走了这么一遭,将需要修缮的地方都仔细纪录了下来。徐迦宁开始没觉得怎么的,等再回来时候,两腿发软,浑身疲惫。她真是娇气惯了的,徐老爹亲自下厨做了几个菜,霍麒麟也没太客气,留下来一起吃了饭,饭后她说还要去上课,徐凤举送了她走。
徐迦宁真是累了,到了她中午休息的时间了,偏偏这个时候顾君书又来了。
一看女儿要学习,徐老爹很自觉地扛了旗子出去练嗓子了。
顾君书拿了学校的教材,给她看,很多已经可以略过了,他挑选出很多诗词来,教她读写。若说是别的,可能还能难住她,古代歌赋词谣她看了两遍,就能出口成章了。
他又矫正她拿钢笔的姿势,让她抄写。
徐迦宁本着好好学习的态度,一点点默写,顾君书在旁写着课业,偶尔抬眸看她一眼。少年在旁督促,开始时候,她还能凝神,认认真真写着字,后来时候,越写越是困乏。
真是啊,什么时候走过那么远的路,她好累,又累又困。才学习第一天,也不能说走就走,徐迦宁将书立在眼前,遮住自己眉眼,左手托脸,右手写字,强打起精神来。
过了不多一会儿,顾君书写好了自己的课业,抬起了头。
面前一本立着的书遮住了女人的脸,他伸手拿开,徐迦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枕着自己的左臂,睡着了,她右手里还拿着钢笔,本子上面划过一道墨痕。
徐迦宁侧脸朝上,枕着自己手臂,呼吸浅浅,竟然睡着了。
他叹了口气,将书页合上了。
本想收拾书本去,可眼睛却离不开她的脸,他想起她平时慵懒模样,心中突突地跳。
再看,那光洁的脸上,几根碎发从她眼帘落下,随着她呼吸浅浅,也似被风吹动一样,撩得人手痒痒的,本就是怀1春少年,定定看着她,目光不由痴了起来。
顾君书学着她之前的模样,一手托脸。
在她的面前,这般看着她,到底没忍住,另只手伸了出去。
食指在她脸上轻轻描绘着她的眉眼,始终不敢落将下去,越看那几根乱发,越是碍眼,久久不见她醒过来,指尖微动,这就要去抿走碎发,突然当的一声敲门,惊到了他。
少年蓦然回头,男人倚在门口,已经不知看了他多久。
霍澜庭见他回头,目光冷冽:“你想干什么?”
顾君书心中本就心虚,一下站了起来:“我……我什么都没想……你是哪位?”
这两天霍家老夫人不大好,霍澜庭把人接了医院去,日夜守在医院,今个回家取些衣物,下人说苏小姐打过电话来,刚巧霍麒麟回去取教材,遇见了。
她说徐迦宁在徐家呢,他这就过来了,这几天一来是忙,二来是故意想敲打敲打她。说什么努力改变门第之见,可每日甜言蜜语说着,可真到了实际,她一步不动。听到下人说打了电话来,心软了。没想到赶了徐家来,走到门口,看见的竟然是这样一幕。心中的恼怒超出了认知,霍澜庭未来得及想自己为什么这么恼,大步走了过去。
顾君书还在桌边,他扫过少年的脸,只到徐迦宁的身边,弯下腰来,一手扶着她肩背,一手轻握住了她手。
得了,她脸色疲惫,恼意都变成了怜惜:“迦宁,醒醒,醒醒,困了回房去睡。”
叫了她好几声,徐迦宁眉峰微动,醒了,被人叫醒的恼意还未发出火来,看见是霍澜庭,怔了怔。
他扶着她:“起来,回房去睡。”
她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顺势站了起来,可两腿发软,一下没站住,本能地抓住了他手臂,靠了他肩上。
“不行,腿软……”
她刚才身子踉跄了下,顾君书下意识要上去,可见她同来人姿态亲密,脸色顿变。
霍澜庭已经托住了她后腰,将人半拥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