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没多长时间,苏谨言不着痕迹地问了她几个小问题,都是什么小姐平时爱吃什么,都几点起几点睡,还都有是你吗喜好什么的,这些事情都不是什么秘密,红玉都说了。
苏谨言叫了娟姐来,让她照着红玉说的那些,让厨房特意做点徐迦宁爱吃的点心,让红玉跟着去了。他回头走了厅中,拿了电话给陆修远打电话,很快律师事务所过户事宜联系好了,挂断电话,又点起了烟。
不多一会儿,常福办事回来了,到他面前将一个写在纸上的号码递给了他:“民生银行,明天直接带小姐过去就可以了。”
苏谨言点着头,说知道了。
常福又是低下眼来:“孙太太已经送了回去,给了她五百块钱,她收下钱了,已经告诉她了,不许她再来碧情园这边,也不许再打电话过来。”
苏谨言嗯了声:“最后的这一点体面,你让人看着她。”
常福看着他,有些欲言又止的。
他吸了口烟,顿时抬眸:“什么事?”
常福回头看了下楼梯处:“我过来的时候,大老爷叫住我了,问我干什么去了,平时从不问的。”
苏谨言顿时皱眉:“你怎么说的?”
常福淡然道:“我说去医院了,他没再过问,一走一过就那么过去了。”
苏谨言点了头,手一摆,常福转身走了,他坐在沙发上面吸烟,扬起头来,客厅的吊灯灯光明亮,明晃晃地照着人头疼。
徐迦宁这一觉睡得很是香甜,再次醒来时候已经是早上了。
她抻了个懒腰,这两天是越起越晚了,这个习惯可不好,她抻了个懒腰,穿着浴袍下地,小糖球不知道什么时候趴了床脚下面,听见动静了,也抻着懒腰悄无声息走了过来。
徐迦宁走到窗前,推开了窗,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糖球跟了她的身后,见她停下,直扒着她。迎着风,脸边发丝被吹乱,长发在肩头飞扬,从这个角度看着碧情园,只能看见东园的一角,园艺美景多是自然风光,有一种恍惚回到了御花园的感觉。
当然了,这个时代要比那时候好得多。
有了太多先进的东西,通讯方便,交通方便,甚至离婚也方便。
在她们那个时候,女人受了苦,娘家人多半会让你打掉牙往肚子里面咽,除了被休妻之外,想离婚的话,其实很难。
只不过是,她少了一个依靠。
可是,那有什么关系呢,徐迦宁弯腰抱起糖球,让清早的凉风也吹着它,小家伙一激灵拧着身体直往她怀里钻。她笑着低头,放了脸边蹭了蹭,才将它放下。
红玉按时上楼了,伺候她洗漱换衣,自从见了苏婷之后,她的衣柜里多了不少新衣服,有些是苏婷送的,有些是她重新买的,每日都穿得美美的,这是她的习惯。
从房间里出来,苏谨言已经坐在餐桌旁边等着她了。
平时时候,都是他们兄妹一起吃饭,徐迦宁走了过去,餐桌上面还放了两样小点心,都是她平时爱吃的,她心中一动,知道苏谨言对她私下里,开始上心了,也未说破。
早饭过后,陆修远来了。
这是第一次正式相见,苏谨言叫了徐迦宁,迎上前去。
陆修远西装革履,神色淡淡的,相见之余,先伸出了手来:“陆修远。”
苏谨言连忙介绍了一下:“是我的合作律师,你见过的,苏婷的呃……前夫。”
徐迦宁立即伸手,与他握手:“陆律师,您好。”
轻轻一握,陆修远面色稍缓:“是丈夫,还有,不用那么客气,叫姐夫也可以。”
苏婷这两日都没看见她,不知道她忙什么呢,作为局外人,也不得不说,这个前夫,真的管的宽,他偶尔还会来碧情园,他们的关系也扑朔迷离的。
不过,自古以来,攀上亲戚,说话都是方便的,所以,她还是叫了声姐夫。
陆律师满意于她的乖巧,提议这就下楼,徐迦宁看向苏谨言,解释了下:“苏家有些东西,已经在我名下,恒兴那地皮,刚好是其中的一块,变更手续有点麻烦,不过不用担心,我答应的事,不会改变。”
苏谨言果然痛快,徐迦宁满意他的态度,当即跟着下楼。
有陆修远亲自出面,她当然放心,变更手续很顺利,苏谨言这个人吧,做事从不拖拖拉拉,答应她的钱也立即变成了民生银行的存单,下午时候,他带着她去了英租界,观看了她的铺子,说得回去想一想。
他做事,她还是放心的,恒兴那块地皮一到手,徐迦宁心境又不大一样了。
她故意磨蹭了几天,到了周六这日一早,可早早起来了。
几天的时间,天气好像凉了不少,徐迦宁向来随心所欲习惯了,洗漱换衣,她穿了一件背带裤,里面是墨绿色编织衫,她让红玉将长发编结起来,左右两侧接了一起,最后用发夹固定在了脑后,既英又美。